觉着天才刚蒙蒙亮,阮偌一声低yin,“主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家宴的时候,您想起来了吗?”侍女软软的声音提醒了阮偌今个还有一场鸿门宴,“那就先起吧,我想吃点甜的。”侍女应了声便上前帮阮偌更衣洗漱,阮偌见着身上那身暗红色的新衣裳,眸子黯了黯。
嘴巴里嚼着最新鲜的糕点,阮偌仍有些魂不守舍。今天,终于可以见到是司墨了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不不,我也很想见见姐姐的。叹了一声气,手上的糕点无意识的被捏碎。
本想着前几日去寻月珀,谁知月珀被几个贼人掳走了。却没人告知自己一声,或者对于司墨来说月珀也不是那么的重要的人吧。嘴角勾起冷笑,毕竟棋子乖乖的得有棋子的样子,失去了原本的作用,那也不需要耗费心力了。
只是那个和明月一般皎洁的男子,真的就这样子消逝了吗?阮偌站起来,室内的暖意也驱不散心中的寒意,如果自己也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司墨也会弃之如履吗?
会的,吧。
快到家宴时分,侍女走上前给自己打理头发,高高的束起,“主子想要用哪根簪子?”小皇帝也变相的送了自己很多的玉簪,可是都太过华丽,阮偌指了指那根沈竹青昨日拿来的簪子,“就这个吧,直接簪上就可。”侍女便照着阮偌所说,阮偌也很顺从任由她们上了点淡妆。
以色侍人,本来是阮偌最不齿的,但偏偏想要那个人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或许带了一点偏激的想法也说不好。手抚上自己的眼,勾勒的上眼线显的自己眼睛分外细长,“主子真好看,就算皇上的那些妃子也不及主子的万分之一呢。”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侍女咬紧了嘴唇。
妃子?司玉不是说过自己不曾有妃子么,原来如此,刻意营造出来的我只对你钟情,有权势的男人最爱的手段。心下一阵失落,阮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侍女悄悄松了一口气。
瞧着雪花晶莹通透的模样,阮偌呼出的白气也染上了一点淡然,难怪那么多人描述皇宫就像一个Jing致的鸟笼子,贴切的过分了。一道道的围墙,一座座的宫闱,把人世间的自由一点点磨平,光Yin空闲的只剩下你争我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哟,这不是住在最安静的,竹邑殿里的阮贵人吗?怎么今个有兴致出来了。”一道清脆暗含嘲讽的清亮女声使得阮偌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侍女悄声说,“这是兵部尚书的二小姐,韩染袖茗妃,年方十五。”
阮偌还在纠结要不要行礼,毕竟自己以后还是要离开这个皇宫的,并不想有什么纠缠和宫里的人。慢慢的转过身,对她微微一笑,颔首之后就自顾自的离去了。
韩染袖才看见阮偌的容貌,便微微张开自己的小嘴,眉黛间别有一种幽幽的风采,轻轻抿起的唇那点朱红色鲜活了他的面容,额间的一些碎发也衬的他面目如玉,明明温和的情不自禁想让人靠近,眸底那一丝暗暗的冷然又令人望而止步。
“难怪,皇上对他极其迷恋,光是容貌气质,我已不知落了他多少。”韩染袖就看着他的背影,并不瘦弱还偏有一番气质,如果自己不是这宫中人,想必也会为他倾倒。
本想着和他好好攀比一番,出出恶气,没料到遇见这样一个人,也明白他是根本不愿意争。叹气,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
阮偌刻意装出来的淡然气质很快就没了,看来小皇帝的后宫生活很愉悦,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凄惨啊。跟在他的侍女到是出了一身冷汗,毕竟皇上下过令,不允许阮偌和宫中妃嫔接触,违者,死。
可能阮偌走的慢了些,等他到了的时候那宫中特有的靡靡之音已经响起,他也不惧,解开自己的大氅,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司玉的目光在触及到他后,像是被点燃的什么一样,嘴角噙着那别样的笑容。司墨那双狐狸眼千般万般的风情流泻而出,盯着那个许久不见的人,他倒是过的好,看样子还胖了一些。沈竹青只消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阮偌一步一步的走,走到皇帝身边,理所当然的坐下。这下,下面坐的一些老臣就开始嘀咕了,了解了情况后开始进言。“皇上,这样是否不妥?”司玉的眼神冷厉的扫过那个老臣,声音还是那样温和,“尚书大人,今日不谈国事,至于家事,朕自会处理。”
吓得那个老臣胡子抖了抖,阮偌一声轻笑。
阮偌坐的随意用手撑着地,略微靠着软垫,司玉好似被蛊惑了一般,用手拂过他的脸侧,阮偌也没逃避,侧着眼看着他,“皇上,这可是大庭广众。”司玉一笑,饮了一杯酒。底下的老臣已经开始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了,阮偌的笑意越发深了。
阮芙蓉的眼神也时不时的看着阮偌,总觉得自己的弟弟变得那么陌生,也漂亮的那么陌生,他从来不会那样笑的,却笑的那么魅惑人心。阮芙蓉心中千万后悔,她只想她的弟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沾染了酒气,阮偌脸颊白里透红,眼神也渐渐迷离下来,“我出去方便一下。”司玉点点头,阮偌摇晃着起身,一个不稳跌坐在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