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全城百姓都在讨论六王爷是如何的风姿卓绰,六王妃身着喜袍是怎样一个倾城之姿,只能用般配二字来形容。而阮偌只能缩在自个的床上装忧郁,墨兰摸摸他的头,沈竹青不知何时离去了。“出去转转吧,现下府中无人。”殊不知她说这话是何等煎熬。
阮偌点点头,穿好鞋往外走。“主子。”墨兰又开口,神色异常,硬的扯出笑来。“早点回来。”阮偌对她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消失在门口。墨兰顿觉无力,坐在床边,心里有千万分的抱歉。
你这一去,才是真正的告别了昔日的平静生活。
阮偌穿过小径,月珀正在等他刚要开口唤他,被后面那人制止了。“月珀小主,好兴致。”沈竹青手执一把扇,姿态风流潇洒,“沈大人,许久不见。”月珀扬起客套的笑,那双澄澈的眸子寒光道道,“在下可是记得我们刚刚见过。”沈竹青继续搭话,一副好好先生模样。
“叙旧便不必了,今日我心情不佳,无法陪大人闲聊。”月珀的眼睛跟着阮偌,刚要抬脚跟上去,沈竹青缓缓说的一句话,月珀便止住了身形,阮偌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来到园中,各色花卉骄傲的摇曳身躯,阮偌倒是不爱这些富贵之花,走向另一个小院子,这是当时他跟着齐花匠的时候,发现的一个幽静之地。在极淡的月光照耀之下,团团簇簇的木槿遍地盛开,一片紫色的花海扬扬悠悠。
纯白的木槿夹杂淡紫色的木槿之中,花片大而饱满,像是无数的女子款款而来,含蓄的展颜微笑。清浅的花香气息,安抚了阮偌的心,他沿着小道走到中间,弯腰去触碰这些花儿,眉眼舒展开来,眼下的那个朱砂痣红的像一滴泪,发丝垂在一边,这场景落在司玉的眼中,除了惊叹再无其他。
“你可是妖Jing?”少年独特的嗓音,带着沙哑又意外的清爽。
阮偌诶了一声,转过去。司玉这下是完全被阮偌给惊艳到了,少年的心思里生出不一样的情愫来。“你可是这王府里的姬妾。”阮偌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还是摇摇头,“既然不是皇叔的姬妾,那就好办了。”司玉自言自语道,墨般的瞳弯起。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美少年,阮偌总觉得他和谁很像。观察了他一会,得出结论,这少年的眉眼有七分像司墨。难道是私生子?好可怜哦,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一面。于是锡金王朝的小皇上,被阮偌认定成了司墨人渣的私生子。
然后阮偌走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面前,抱住了他。“真是辛苦你了。”很干净舒爽的味道感染了司玉整日紧绷的神经,这五年来他的每个夜晚都过的异常艰难。天生的警觉告诉他不要轻信别人,可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他的眼睛很单纯,没有掺杂其他。
司玉下意识的回抱住他,十五岁的他只是比阮偌矮了半个头,这温暖的怀抱和后宫的那些嫔妃完全无法比的。心下,更坚定要他的念头。
沈竹青笑着看着这一幕,眼睛却毫不带着笑意。阮偌穿的鞋子,鞋底撒上了磷粉,走的每一步都会留下印记。而对王府一切都好奇的小皇帝,自然会跟着这发光脚印一探究竟。这是司家人骨子里留着的,对万事万物的不惧。然后,沈竹青转身离去,口中念道。
“夜合朝开秋露新,幽庭丫称画屏清。”
阮偌就很热情带着司玉在这个王府里到处逛,给他说那些姬妾好相处哪些善妒那些不理世事,最后说累了便在自己的苑子里休息了。“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呐?”阮偌给他倒了一杯茶,奇怪墨兰不知道去哪里晃悠了。司玉接过茶杯,人畜无害的扬起唇,“司玉。”
他点点头,果然是司墨的私生子。不谙世事的他,也不知道这个锡金王朝的皇帝,叫司玉。
坐在他的一侧,阮偌右手撑着下巴,墨发漏了一些在前面,司玉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对男女情爱之事早就知晓。眼前这样一个毫无自觉的美人,而且还把自己当小孩看的美人,司玉萌生出逗他的心。“那哥哥你叫什么?”阮偌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窘迫。
“阮偌。”司玉刚喝了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强忍笑意,说道,“好名字,好名字。”不由自主的摸上他的发,低声说,“那阮偌哥哥,你愿意和我一同住吗?”司玉shi漉漉的眼睛可怜的看着他,“我的房间太大了,空荡荡的都能听见回声。”
阮偌有点为难,司玉倒也不急,只是想看他的反应,估计他是把自己当做皇叔的儿子来看了,也难怪皇叔的风流举世闻名,这个年纪有个儿子也不足为奇。但是,皇叔他并未留有子嗣。
终于迎来黄昏,大红喜堂上坐满了各个官员,都与司墨或真或假的寒暄着。“王爷可算有王妃了,不然老臣这把老骨头可是参加不了几次王爷的亲事了。”李宰相捋着胡子,憨态可掬。殊不知,他在五十年前为先帝出谋划策,杀伐果决,赢了个“李三更”的称号。只要他说你几时死,你便逃不出。
“宰相这话,本王可盼着宰相长命百岁帮助辅佐本王那侄子呐。”司墨脸上的笑容真挚的,其他官员纷纷应和。阮偌坐在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