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帐暖,阮芙蓉手心手紧张的出汗了,毕竟这是她的出嫁。想咬唇又怕把唇妆给咬掉了,手不断的绞着。“芙蓉。”司墨带着略微的醉意,轻唤她。阮芙蓉即刻坐直身体,眼睛看着自己的嫁衣裙摆。
盖头被掀开,阮芙蓉含羞带怯的看了司墨一眼,水波粼粼的眼带着妆容更为妩媚。司墨一个错觉只当看见了阮偌,笑的那么怯却唇眼舒展看带着喜悦。手指抚上了阮芙蓉的脸,明明和阮偌没什么差别,但是就是不一样。“王爷。”阮芙蓉饱含感情的叫着,期待的看着他。
司墨略微偏过头,西边的窗户开着,然后看到了阮偌拥住司玉的场景。沈竹青,你当真是为本王着想!西边的窗户平时也不开,这种时候开了,肯定是别出心裁的人做了。
两个场景,两个人都相互和别人在互诉衷肠,这算不算讽刺的巧合?
清晨,薄薄的雾给王府的一切披上了一层白纱,任何事物都朦胧难以看清,偏又透出一股子神秘感。司墨陪着司玉走在路上,“皇叔,朕觉得阮偌和其他人不同。”司玉抬起小脸,朝着司墨笑了笑。带着不清楚的雾气,司玉的笑容竟另司墨看不透。
“哦,有何不同?”司墨也对他一笑,妖异媚然。
司玉看过万次他皇叔的脸,也不免失神于他的笑中。“皇叔你能不能别对朕这么笑,朕还小,还要传宗接代,被皇叔这样迷惑若是喜欢上男子可要怎么办才好。”司玉唇边的一丝笑,暗含薄冷。
早在一年前,这个侄子就开始谋划自己的势力,很多时候都绵里带针的针对司墨。而现在,竟是要把这么大的罪名安在了司墨的头上。皇嗣的有无,居然也和自己有关。司墨心中一声嘲笑,小皇帝排斥自己的心是越发重了。“那可是臣最大的过失了。”说罢便不笑了。
“扯题了,皇叔,朕在深宫寂寞,想找人陪伴,您说如何?”司玉走在前头,一身白衫出奇的和已逝的先帝相似。背影就算单薄,但是那颗心却藏了太多太多,还年幼的脸庞总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呵,这样才是司家的男人!这样才有了资格与本王叫嚣!
“天下难道还有皇上得不到的人?”司墨反问一句,清冽的声音不似往日,如同日光冲破雾气。那双狐狸眼的情绪变得太快,司玉根本捕捉不到司墨的意思。
他不想看见阮偌露出落寞的神态,他想要阮偌心甘情愿入宫。司玉半真半假的笑道,“总是不愿勉强自己喜欢的人,毕竟希望他能快乐,然后自己才会因他的快乐而快乐。即使朕是皇帝,也有朕不想动用权力得到的东西,有些人有些事太难得,朕不想用权力去玷污。”
一席话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说出来的,可是司玉在肮脏的官场混迹那么久,很多事情看得通透,可以说比起幼时的司墨有过之而无不及。知道珍贵,所以不愿用强制去屈从,那样变了性质,就不是司玉真的想要的人了。
朝阳已出,有些微凉的日光投在司玉的脸上,Yin影处奇异的透出一股温柔。司墨都不知道如何言说此刻的感受,只能说司家的男人都栽在了一个六窍不通装聋作哑,故作痴呆的男人手上。
“臣必当尽心。”
“皇叔都这样说了,朕就放心了。一个月,朕要见他带着梨花般清透的笑意,站在朕的面前。”司玉又笑的像个孩子,单纯无暇。
送走了司玉,司墨背后鬼魅般的出现了沈竹青。“王爷,这可是大成功,在下祝贺王爷!”司墨此刻心情很差,手一挥一道劲风落在沈竹青的左侧,沈竹青险险避开。“竹青,最近事情办得也是很得力,本王都想赏赐你什么了。”
“那就阮偌,如何?”沈竹青笑的淡然,仿佛只是谈论一件平常的物件给予。
“好啊,本王也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奖励。”司墨笑的更加无所谓了,耸耸肩膀,“在王爷眼里,阮偌真的是一个可以随便给与的人吗?”沈竹青唇边的笑意不断扩散,“不过王爷刚答应把他送进宫,这样把他许诺给在下,可以吗?”
“这一个月内,本王还是有做主权的。”司墨仰着脖子,高傲的一如既往。“我还不知道,原来王爷还有这样大的权力。”阮偌还是穿着昨天那套衣服,站在不远处。“随意的把我送给任何人。”
司墨看了一眼沈竹青,后者无害的笑着。“你当初签了卖身契的时候,上面写的一清二楚,难道你没看过?”司墨找了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手背放在脸侧掩饰自己的情绪。
“王爷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阮偌的声音变得更冷静,甚至还莫名的笑了起来。“什么?”司墨偏过头来,阮偌的眼睛可爱的弯起,偏白的肤色变得更为苍白,桃红的唇褪去色泽,只有那颗朱砂痣还在明晃晃的。
心碎的声音,像玻璃一样被人敲碎然后落了一地,已经失去了作用。
阮偌很乖巧的走到沈竹青的身边,贴在他的身侧,“那从今日起,阮偌便是沈大人的人了,也不是什么王爷的小舅子,王妃的弟弟,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给的物件。”讽刺的恰到好处,阮偌一眼都未再看司墨。他对自己,还有司墨彻底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