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天的体力劳动,阮偌扒完了碗中的最后一粒米,步履沉重的迈向自己的房间。路过的婢女们交谈着,“诶,你们说那个新人真是好命,被调去了杏雨苑中。”一个婢女嗤笑,“哪里有什么好日子呀,不知道杨杏主子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啊。”
另一个婢女也捂着嘴笑着,“说的极是,不知道这个叫芙蓉的婢子哪里得罪了杨杏主子,她有罪要受了。”一个激灵,阮偌快步走到她们身边,“这位姐姐,不知你说的那个婢子可是姓阮?”婢女上下打量了一下阮偌,“是的,你有什么事吗?”
阮偌笑了下,“我是她的弟弟。”婢女们同情的看了一眼阮偌,没说其他,只说多存下钱去买些烫伤膏,祛瘀散的。阮偌的心凉了半截,肯定是今天下午王爷无缘无故的给自己了一支菊花的缘故,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来找自己呢?阮偌细细一想,深觉这些人的恐怖。
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不算真的痛苦,而降临在自己亲人身上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唉,自己是不是太过单纯了一点。阮偌这样想着,不过还是先看看姐姐去吧。他不知道,其实是杨杏无法对自己下手。
东问西问才知道了阮芙蓉已经搬去了杏雨苑,阮偌咬牙想进去一探究竟,又被那道声音给阻止了。“看不出,你还挺有冒险Jing神的。”温润的声音换回了阮偌的一些理智。
“奴才的姐姐平白无故的被杨杏小主调去了做侍女,有些担心,便想进去。”阮偌想了想还是道出了缘由,“噢,想必你也听闻了些杨杏的事情,才会这么担心吧。”男子说道,阮偌奇怪他怎么提起杨杏也不带任何情感,按道理不是该有什么嫉妒憎恶讨厌的情绪。
“是的,不知主子能否帮奴才一把。”阮偌也不顾礼仪,求助的望向男子。“你求他,不如求求本王。”声音中的轻佻和优雅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司墨艳红的衣装闪瞎了阮偌的眼。“王爷。”那人朝王爷做了一个揖。
“竹青啊,你的魅力可真大啊。”司墨酸溜溜的开口,靠上了他。
阮偌顿觉头晕目眩,原来自己眼前这个人是司墨的至交好友更是军师一般的存在,白天听齐爷爷讲他讲的可是天花乱坠,可见沈竹青在王府众人心中的辉煌形象。难怪,他对杨杏这类人没情绪,自己竟然把他当做了禁脔,真当是罪过罪过。
在温柔的月色下,沈竹青儒雅的气质更溢泄出来,阮偌有点呆愣,为什么古代的人都长的比较好看,难道是吃的食物比较天然营养?
“王爷可别说笑,这满院子的人可都是冲着王爷来的,别折煞在下了。”沈竹青抿唇微笑起来,但语气中的调侃却是显而易见。司墨也不在意,哈哈一笑,几不可闻的说,“又有多少人是冲着本王的权势来的。”
沈竹青自然听见,下巴指了指眼前有点傻的人,“他是新宠?”司墨伸出手指摇了摇,“本王的品味你是知道的。”阮偌反应过来,脸色有点黑,我也许该庆幸王爷您不好我这一口,可是那下午您送花给我干什么,不是活生生打自己脸么。
“王爷,奴才的姐姐……”阮偌硬生生的开口,司墨好像想起这样个人来,“噢,她啊,谁让我的杏儿醋劲大啊。不过,本王觉得你笨手笨脚所以吩咐过管家你不许去苑中,所以把气撒在你姐姐身上了。”
阮偌差点没有一口血咳出来,还是这个王爷在作。“奴才自认为伺候主子们还是可以的。”司墨很理直气壮的说,“那你先来伺候本王。”阮偌直接沉默,他不想天天被人耍着玩。
听着他俩的对话,沈竹青笑出声,“王爷,您的坏习惯似乎越发严重了,不可以这样子啊。”阮偌弱弱的点点头,果然是好军师,我要给你六十四个赞。“本王就喜欢这样。”司墨也笑出声来,但笑声怎么听怎么恶魔。
司墨伸手抬起阮偌的下巴,“是不是觉得心情灰暗,人生已无希望。”阮偌下意识的点头,“那可不行,你要是坏了,本王上哪里找这么单纯又好玩的人去。”沈竹青已经笑的肚子抽痛,司墨他真的一肚子坏水。
我要是坏了?你确定我现在没坏吗?心理加生理的双重压力,让阮偌累的眼皮都不想翻了,“王爷,奴才哪里让您觉得好玩,奴才改行吗?”
沈竹青一开始见到阮偌只觉他平凡,第二次见面和司墨的对话中,才察觉这人的纯真,情绪写在脸上,但他似乎不会轻易的被征服,但同时也是很容易屈服,对于司墨周旋在权力中心的人,这样的人,的确很吸引他。
见阮偌就快显露本性,司墨还想逼逼他的时候,杨杏袅袅从苑中走出,“王爷万福,沈大人万福。”
司墨才收手,走到杨杏的身边,低声细语。沈竹青拍拍阮偌的肩膀,小声说,“你放心吧,王爷心肠不坏的。”阮偌悲戚一笑,谁的心肠坏了,坏了的话不是早就死了么。
阮芙蓉也低着头跟在杨杏的身边,眼尖的阮偌在月光下看清了自己姐姐原本好好的一双手,手背上竟有多处烫伤!阮偌只觉得一股血气往头上窜,往前走了一步,便被沈竹青挡在身前,“你以为你上前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