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暗帝的职责?”
“暗即暗处,帝为帝君,也就是,主宰庆羽的另一个帝王?”原来,竟然是这样,难怪老狐狸会这样忌惮言家,也难怪言家在庆羽会有这样的权利。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了。”言中语动了动身子,听得出来这时候的心情很不错。“言家本来就是皇族中的一支,太祖建立庆羽时就担心庆羽会如当年的枫舞一样快速的崩坏,所以在立当朝大皇子为太子后同时也予其同胞弟弟暗帝一位,使其能行使监察之责平时辅助君王行其无法行之事做其无法做之责,君上无道或者遭遇意外之时甚至可以代行帝权,身登大宝,而言家就是暗帝传承下来的一脉。”
血ye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下来,话说到这里,很多东西自然而然就变得很清楚了。
“庆羽的日月星辰是由暗帝掌管?”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问话了,不过是个求证罢了。
“是。”言中语笑了笑,点头承认,似乎已经不再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现惊叹了。
很多事情明面上的皇帝当然是不能做的,比如处理某个当朝大臣又或者是在四国中挑起些什么纷乱,这些都要劳动庆羽的暗卫。当初庆羽帝那么慷慨愿意把辰卫送到我面前,甚至愿意让出星卫原来也只是个借花献佛,这些本来就是言家的东西,这样想来我和庆言岂不是还有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亲戚关系。
“为什么选我?”比起才十岁又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选择已经成年又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不是更好。
“只是选自己想选的需要那么多的原因吗?老家伙不想我选你我就偏偏选,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很明智不是吗?”颇有深意的一笑“祈星师又怎么样,庆羽还从没出现过身兼祈星师的暗帝,你不觉得很有趣?四国的纷争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而言家暗帝的位置也做得够久了。”空气里流动着极为熟悉的野心的味道,他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儿,你注定没有泯于众人的资本!”
我缓缓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他得意地一笑,眼睛里冒出藏不住的狡诈:“若儿难道不知道吗,你与庆言将行‘同师之礼’,也就是说你们今后注定会成为对方如同伴侣的存在,庆羽祖上定下的规矩,为了能毫无偏颇的行使监察之责,帝君与暗帝是永不可互为伴侣的,现在庆言还不是庆羽的太子,可以老家伙平日的态度这一天也不会太远,如果让庆言先成了太子你的暗帝之位就永远无望了。难道你想一辈子只做一个站在男人背后摆在天下人面前供奉的摆设?”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从不阻止庆羽帝把‘同师之礼’的事情昭告天下,就是想让这件事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
“没错。老家伙既然想收藏我的儿子就拿自己最出色的儿子作为代价,这样才公平,我是要死了没错,可老家伙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正是因为我要死了才有机会让你到我跟前来,只有暗帝一脉齐聚才能宣布下任暗帝的人选,他怎么可能藏得住不让我见你?”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边溢出的泛黑的血渍被随手一擦。“怎么样,若儿的决定?”
我慢慢沉下眼。
“我答应你。”
“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子,我知道我不会看错的。若儿一定会成为天下之主,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言家才是这庆羽的主人天下至尊。”他忍不住扬高了声调,如同完成了毕生的心愿。“若儿放心,你的大哥二哥还有整个暗部都会倾尽全力帮你,老家伙,就算我做不到还有我的儿子啊,哈哈哈哈……”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离死亡不远的男人,这个男人或者说整个言家确实在暗帝这样一个位置做得太久了,久到已经开始忍不住权利的诱惑,忍不住想走到前面来,忍不住与当初暗帝的职责渐行渐远,当野心超越了理智,人就会不停的出错。
如果说当年的太祖皇帝可以想到用暗帝制约帝君,又怎么可能让真正身为庆羽之主的帝君手中没有丝毫的保障,他到底是想的太简单了。庆羽帝一直把言采若隔离在言家之外反而引起了言中语的注意,再加上外界的传言让言中语更加觉得这个儿子究竟有多么的不同,从而让他察觉到庆羽帝是多么的不想让言采若接掌庆羽暗帝一位,最后又以‘同师之礼’为饵使其下定决心把暗帝之位传予言采若。我来到这里,只是帮助他成就了最后的谎言,完成了整个布局,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手上一枚棋子。
庆羽帝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和来历,也知道身负星殿责任的言采若是不可能完成言家所谓的使命,可是这些言家却全然不知,他利用一切只是想让言家把暗帝的位置交给我,交给一个注定不可能威胁到庆羽帝君之位的人手上,他保全了一切,甚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慢慢铲除已经产生威胁的暗帝,真正掌握庆羽全部的权利。唯一牺牲的不过是一个儿子,一个他平日‘最疼爱’的儿子。
只是这个‘疼爱’,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