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惜是皇帝,天昊的皇帝。世人皆知九王不通风月,乐善好施,却不知九王的冷情,九王的冷清在还是九王的时候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帝王,是睿智的,英明的,所以不能冲动。
帝王可以多情,却不能动情。
帝王可以一时对一些事感兴趣却不能沉溺其中。
在沈念惜的印象里,在那么漫长不为人所知的岁月中,也会偶尔想要任性一下,沉溺一下,然后转身。
譬如Yin谋算计钩心斗角的累了,譬如看多了阿谀奉承点头哈腰,偶尔出来一个自称朋友的人,也是不错的调剂。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吃吃萝卜青菜味道也是不错的。
沈念惜想,原来朋友是这样的。
然后,一转身也就忘了。
忘得很干净。
偶尔夜深人静批阅奏折时,沈念惜也会迷惑,会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沈念惜不深究,只一笑而过。
悠游手脚并用的缠上来,我端着茶碗看着他有点无奈。
“悠游,你都不接客的吗?”
悠游小嘴一撅。
“公子有段时间没来了,悠游想您了嘛!”
悠游是花满楼的小倌儿,是最早招来的一批。
“莲澈呢?”我一边把贴上来的人拨开,一边问道。
“讨厌啦,公子都不疼人家。”
不是现在我就不敢轻易来花满楼,实在是迫不得已,主动献身的人让我有点望之却步。
“我说悠游啊,你也知道公子我不好这口,你看你是不是……”
悠游手趁机滑进我的衣襟,“您是没试过,怎么知道您不好这口,您敢让悠游伺候您吗?”
好小子,激将!
“悠游,再不松手我可生气了!”
我不得已摆出老板的威严。
“没劲!”悠游撒手,撇嘴。我松了口气,幸亏我这老板的威严还管点用。
突然外面嘈杂起来,莲澈踩着莲花步进来,往门边一靠,有气无力的道:
“公子!您来了就好,来了个闹事的,非要个清倌儿来。”
莲澈是这楼里的头牌,长得秀色可餐不说,算得一手好帐,是花满楼的总管。
“哦?那可有说明花满楼的规矩?”
“说了啊,可是人不信呐,正大堂里闹呢,吵得其他客人不得清净。”莲澈拍了拍心口,端着张唇红齿白的小脸一脸幽怨的看着我,感情就好似我是负心汉似的。
大堂里早聚了不少看官,有买的有卖的,有衣冠不整的也有整整齐齐的,甚至还有人搬张桌子坐在远处气定神闲喝茶看热闹的,花七正在据理力争的和一高大魁梧的黑衣人晓之以理。黑衣人看了看身后的锦衣公子,继续抱臂摇头。
“七儿?”
花七一看我来退置一边。
魁梧大汉道:“怎么走了个说客又来了个说客?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舌头能生出花来!”
我礼貌的施了一礼:“不知大爷可是对楼里有什么不满意?”
大汉诧异,收敛道:“咱们爷花钱买乐子,这花满楼哪有有生意不做的道理,咱们不过叫个清倌儿,怎么这些个犊子一个一个狗眼看人低,欺负大爷没逛过ji院怎么着?”
“大人误会了,不是鄙楼怠慢贵客,实事这楼里上下无一是清倌儿,这事来的客人都知道。”
我扫过四周,客人纷纷点头称是。
“大人想找清倌儿出楼左转直走挂着红灯笼的就是这南城数一数二的百春堂。”
大汉想是初来乍到或者不通风月,听得这事一愣,憋得脸色通红想说什么。
“李商!”
说话的人从这个叫李商的大汉身后出来,也朝我施了一礼。
来人二十五六年级,着一身紫杉,一分儒三分雅,透着五六分的闲适贵气。神情间威严冷漠,虽是在笑,却叫人直直想退出一步。
紫杉人也在观察对面的男人,男人长相平庸却身形高大,弯着腰明明是做低的姿态却偏偏又让人觉得并不卑贱,男人穿着粗布麻袍子,挽着袖子,露出半截健壮臂膀,有那么点憨厚又透出些不羁,男人施礼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整张脸也显得生动起来。
似曾相识,仿佛曾经有人也像这般笑过。
紫杉人那厢觉得似曾相识,谢半山这边却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来人正是沈惜,天昊的皇帝。
沈惜道:“花满楼没有清倌儿,那阁下是什么?”
我心里有些黯然,他不记得我了,随即一笑:
“谢某不才,要是客人是像您这样的美人,春风一度,也未尝不可?”
沈惜眼里Jing光一闪,道了句有趣,竟真的一甩袖往楼上去了。
我讶异这个男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忙叫花七领了间上房,自己去换妆去了,既然有人想玩,何不玩的痛快点,我也好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沈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