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被高顺一路提溜着,到了一个营帐,一把推了进去,喝道:“老实呆着!”
姚远一个踉跄,进了营帐,只见营帐中空空如也,四处灌风,地上只有一堆干草。
“……”姚远欲哭无泪。
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到那堆干草处坐了下来,然后用膝盖夹着破布,一点点往外拉,半响,吐掉口中破布,“吁”了口气,靠着营帐开始盘算起来。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过不了几天,吕布就会杀了丁原,投董卓。然后董卓就会废汉少帝,改立陈留王为汉献帝,自己当相国,吕布封都亭侯,再然后就是十八路诸侯讨董,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之后就轮到貂蝉出场,董卓被诛杀,这之后才是真正乱世的开始。
姚远一想到现在才公元189年,就觉得前途灰暗。等到三国统一怎么算也要将近100年,而自己今年才17岁,且不说自己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估计一半的时候就有可能玩完了,他仿佛看机自己头上的血条被清空,然后系统告诉他GameOver。
“唉”姚远哀叹一声,不过至少现在自己的小命保住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吕布就会来找自己了。
帐外的夜风从营帐的破洞处灌进来,姚远被冷风一冻,发现外面的天色一眨眼就黑了,除了几个营帐里透出的点点灯光,夜色浓如泼墨,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在四下寂静中回响,一切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姚远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躺下。
高顺巡完营,从吕布那处回来,路过姚远的这顶帐篷,看着少年沉睡的侧脸,略一思索,不知怎么的心中回响起他说过的话,一阵不安。待回过神来,摇摇头,转身走了。
亥时,并州军营里突然点起了火把,人声嘈杂,马匹在夜色里嘶鸣,不多时却又静了下来,冷不防一声怒骂,如凭空炸雷。姚远迷迷糊糊的正睡着,一个机灵吓醒过来,依稀听见“董贼”“废帝”“明日出战”之类的字眼,微叹了口气,心道该来的总会来。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后,姚远被高顺一把拽起,稀里糊涂往吕布营帐处拎去。
待姚远醒过身来,发现自己正身处吕布的营帐,高顺垂首站在营帐外,吕布坐在案后盯着自己。
“啊~”姚远打了个呵欠。
“……”吕布
吕布起身,缓步至姚远身前站定,道:“董卓今日言欲废少帝,改立陈留王。义父愤而离席,叫我明日引军城外搦战。”
姚远心中一动,知道吕布是暂且相信自己了,那么,现在应该算是在向自己问计……
姚远躬身答道:“大人明日出战便可,无需多虑。”
“若此后当真如你所言,有人来劝降该如何?”吕布沉声问道。
姚远略一想,回道:“大人可于明日战后请高大哥向丁大人细言此事,只消说看见董卓营中有大人幼时故人,怕董卓遣他来作说客,想必丁大人自有分辨。”
“那我干什么?”姚远见吕布一脸好奇,只好说道:“大人你只需在有人来访时,偷偷派人告知丁大人便可,然后便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戏码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吕布看着姚远,一脸十分不解的模样。
姚远面无表情道:“说错了。”
姚远等好了一会,见吕布仍然在苦思自己说漏的那句话,没意识到他还被绑着这茬,只好主动说道:“大人可否先帮小僧松绑?”
吕布回过神来,听见这话,走到桌边,拿起方天画戟冲着绳索一划,但见绳索落地,姚远毫发无伤。
吕布得意洋洋,等着姚远夸自己。
姚远面无表情的转身,身后的衣服开了个好大的口子,冲着吕布大敞。
吕布:“……”
姚远大晚上的被高顺带下去梳洗,没办法,身上唯一一件衣服叫吕布一戟毁了,其实就算补好了也脏的不能再穿了。
姚远站在高顺的帐内四处张望,一张矮榻上铺着一袭薄被,角落里靠着些兵器,和吕布的营帐一样简陋。
高顺肩上搭着个破包袱,从外面拎着一桶水和一个盆进来,木盆上搭着块布巾,唤道:“过来洗洗。”
姚远脱了身上的破布片,往盆里倒了些水,把布巾浸shi了,往身上一擦,冻的直抽气。
高顺转身见他一点一点擦,看着十分不便,就好心拿起盆冲姚远头上倒了下去,把遥远冻的直叫妈。
待姚远梳洗完,打开那个破包袱找衣服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打开一看,是件僧衣。
“???”姚远拿着衣服一头雾水。
冷风吹来,姚远牙齿打颤,也不管那么多,抖抖索索地把衣服穿上了。
姚远系好腰带转身,高顺一见微楞了一下,便领着姚远往吕布的营帐过去了。
天际微曦,晨光中整座并州大营渐渐苏醒,远处的山脉绵延起伏,依稀可见。
姚远跟在高顺身后走,两人一路无话,临近吕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