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看着青衣小童突然带回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出现在眼前,老周惊得怔愣当场,连话都说不利落。
“老周,快上来,把车赶到南城门去。”说话间青衣小童已带着少年进入车内,挑下车帘。
被小童一语惊醒的老周,急忙催促着旁边已经傻掉了的大牛,驾着马车迅速的向南城门驶去。
马车内老周一脸茫然迷惑的坐在车门边上出神,回想刚才自己铺一上车就被青衣小童仅单手一个使力就拉进了车内,着实令他费解,为何一小小孩童会有如此力量,又思及前事种种,如此稚童做事讲话条理分明、进退有度,使自己在不觉间就将其当作了一个同等的成人,难道真是自己眼拙,不识神人?!
对于刚才一把将老周拉进马车,青衣小童也是迫不得以而为,毕竟刚才事出突然,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意动,掳人的行为而害了老周一家老小跟着受累,这‘刮地三’能有此名,干得又是这等不仁的‘买卖’,不必想也知此人定是个渔rou乡里的‘狗豺’,且背后有着不小的势力支势,否则这等‘上好的生意’岂非能落入他手。虽说自己回来之前不仅绕了个远儿,将人东引他处,还随手四处丢了几个烟幕弹,起到了混淆视听的作用,马车又是停在无人的僻静之地。但事总有万一,若真是让人瞧了去,自己带着大牛远走他地,到是一时无碍,只是这老周是本地人,很容易就能查到。未恐夜长梦多,突生什么变故,到时只凭自己现在这五短身材,恐难顾及三人周全,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反正刚才掳人时已经暴露了身手,到时爹爹听闻必然知道是自己所为,也不差这拉老周一把了,只要没人看到老周的面相就行。到时就算爹爹真能找到他也是无妨,再邪爹爹他也不是个杀人大魔头不是。青衣小童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留心车外的情况,谨防有人跟踪或暗做什么手脚。
还好一路无事,到得南城门,将早已订购好的货物快速的装上车,驾着满载着货物的马车停靠在城门旁一处人少的清静地,此时青衣小童坐在车辕处对站在车旁的老周悄声耳语道:
“老周,刚才之事,想必你也看得分明,车内之人乃是那‘刮地三’出手之货,让我强救了出来。”说到此处,青衣小童快速的扫视了一下老周,看其虽然惊惧却未露慌乱之相,心中暗咐,先前只道是个能持家守业条理清明的忠义之人,现在观其行到像是个能成事的主,可惜年已而立、思维固化又拖家带口,若是个十一、二的少年,不妨带上,培养得当将来必是一大助力。
闻得此言,老周一脸忧色,刚想说自己驾船火速送恩公回岛,就被青衣小童扔来的一个包袱打断。再要开口,那青衣小童已然接道:
“老周,这包袱里有些许钱物,海上讨生活必不是长久之计,若遇风高浪急定十去八、九,你家中又有妻儿老小,本来我听你说幼时习过几年经书,想让你拿着这钱在城里开个包铺什么的,还特意准备了一本书,里面简略的写了一些吃喝的做法,浅显易懂。到时你可凭此一家温饱有余。但如今,事已至此,你现火速归家,一应事物全不必携,只管拿着这包裹,定保你今后无忧。但需速离此地,没个三年五载不得回乡祭扫,恐有性命之危。”古人啊!就是麻烦,一家老小都要命归西天了,还总记挂着那早八百年前就重投轮回的死人,累及活人受罪。
看这一提要不能回乡祭祖就一脸便秘的老周,青衣小童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颇为不屑的暗咒道,果然是受了那狗屁的腐儒、假道学的涂毒,难道你就不明白‘信其者,永亡也!’的道理吗?!看看中国的近代史,噢,不对,那时你早就做骨了。但,难道要因为那一堆腐木枯骨,给活人招来杀身之祸,才见其孝心吗?虽说刚才一路行来未见有何异样显现,且具自己推断,多半也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但是世事无常,自己一不是那捏掐会卜的神仙,二不及诸葛孔明的算无遗漏,将来若真出现什么不幸之事,岂不悔之无用。
再者为了能让爹爹断了线索,晚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迟得一时片刻的找到自己,就意味着自己将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做手脚掩盖行踪,成功逃脱爹爹的追捕!所以不为别的,也得设法解决这个后顾之忧,何况现在又有这么好的一个理由在。满盘尽算,岂可因一半子,直毁长龙!青衣小童这边心念急闪,刚要再劝其行,就听老周急开口言道。
“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未能报得一、二……”老周一手推着小童按在怀里的包袱,急于推拒,可就是不得其法,怎么也还不回去。自己这条命都是这小童救回来的,自己能活着回来,家里就不用再为生计发愁,就算要远走家乡,靠着家中早年存得的几贯铜钱,只要全家紧衣缩食也能过得一阵,到时他处落得脚跟,再寻生计就是,就算砍柴狩猎都可饱腹,怎好做这等恬不知耻的事。
“你我已不相欠,你若还记这份情,就带着家人速离此地,日后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是我用毒逼迫你带我离岛。就此别过。”观其一言就知这老周是想通了,逐青衣小童不再相劝。手上使个巧劲,将老周连人带包袱推离数尺后,便不再理会,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