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荡烟笼草舍,轻盈雾罩田桑,临安城遥遥在望。
日薄西山,饮烟渺渺。田间地头,一片新绿。劳作了一天的耕种,农夫直起腰身,抗起锄头,看一眼远处的城池,顺着土道慢慢前行,但愿这又是一个好年景。
‘嗒、嗒、嗒。’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尘烟滚滚中,一辆藏蓝色的双骑马车急驰而来,正在赶车的汉子,扬手又是一鞭,‘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在马身,马儿吃疼,扬蹄又是一阵狂奔。土路上的旅人和农夫慌忙向四处躲避,漫天的黄土烟尘过后,只留下那不疼不养的一串铜铃声回荡在远方。
与此同时一辆罕见的翠绿色双骑四轮大型马车缓缓驶进临安的北城门。
“少,咳,童,童童,咱们现在就去客栈,还是……”坐在翠绿色马车的车辕处,年约十七、八左右身着黑色短襟的青年,一手牵着缰绳慢悠悠的赶着车,一脸极其别扭的问着。
“先去趟集市,将短缺了的物品添置上,然后再去客栈。”隔着翠绿色的车帘,软糯糯分不清性别的童声从车内传来。
“是。”青年边调转车头边在心里暗咐着,他陆杰可真是想不明白自家的小主子到底用意为何,大好的男儿少爷不当,却去装扮成个女子,还是个供人使唤侍候人的丫头。那被救的人究竟是何来历?值得少爷这样大费周折、屈尊降贵的乔装改扮吗?!皱皱眉头,陆杰不禁懊恼自己眼下不应该有的妄加揣测上位者行为的心思,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好好守护住自己的少爷就行,其它的自不用他来Cao心。不过真没想到少爷穿起女装来也会那么漂亮,虽然年纪还小,但不难看出将来定是位清秀脱俗的美人。不对,不对,自己怎可如此赎渎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少爷呢!
先不管陆杰在外面是如何的懊悔自责,车内一身月白色绣荷衫裙,女装打扮的黄宇桐正神色慵懒的靠坐在柔软的紫色锦团上继续闭目养神。
回想六年的岛上生活,从最初的错愕到后来的莞尔一笑,坦然接受也不过一个瞬间吧了。从和蓉妹妹一同呀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先后见证了黑风双煞与周博通的登岛事件。再从自家爹爹那初习医理毒经,到最后遍读全岛所有藏书典集。苦研专修医毒初练制盅,短短不过三个寒暑,医毒已自成一派,盅术也略有小成。继医毒又苦习媚术(《媚术》能惑人心智之术,黄老邪所藏奇书中的一本。),骗得老顽童一部九Yin真经上册,又令其译了娘胎内所记的下册,合成一部全经。可惜有经在手,黄宇桐愣是不敢练这九Yin真经,只能静等离岛后再练了。如若当时就修习经书,万一那天让黄老邪发现,问将起来,你让他黄宇桐从何说起这部经书的来历。
众所周知,阿衡为经而死,黄老邪誓不出岛,将老顽童囚困在此。郭靖上岛求亲,九Yin引怒黄老邪,鲨口脱险又进蛇腹。要真是让黄老邪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娘胎里就凭借着自己过目(耳)不忘的记忆力背下了经书,还不一掌劈了黄宇桐这个在娘胎里就有如此神通的怪物,要知古人迷信恐惧神仙鬼魅之事,从人类始祖起源至今,无分地域,华夏之地胜传Jing怪野鬼,大西洋彼岸就有狼人巫女之说。就是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神鬼乱力之说虽不能再大行其道,但亦不见其绝,大多隐于市井。可见神鬼一说对人类内心的影响深远,何况在这个封建的朝代,为了巩固皇权,帝王本身就以神明的诣义、代言人或直接以神明的转生自诩以达到皇权的统一的政治目的,以鬼神乱力之说愚弄民众。在这种大环境下,就算是黄药师这种在世人眼中离经叛道,行事不尊礼法之人,就算能看透世事,也未必能不把鬼怪之事当作逸事听过就算。阿衡的死就算黄药师在理智上明知道是因为再默九Yin真经,终至心力交瘁,难产至死。在情感上也未必就愿意接受,一旦发现黄宇桐这事不是正给了黄药师一个令其解脱罪恶之因吗?难保到时黄药师不会有什么异动。其实想来就算在原来的世界那家的新生婴儿就有如此之能,也很可能被当作‘异象’了,到时难保不会在实验室中渡过一生!
综上原因就算真傻了,黄宇桐也决计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但为了自己今后能够更好的生活在这个纷繁战乱不断的世界享乐,就必需要有自己的能力和手段,来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任何的侵犯,哪怕那只是一间草芦或一头羊,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或物来侵占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与之血脉相连,至亲如黄药师和黄蓉也不行。
所以为了能够更自由的生活,黄宇桐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这世的人生了,在这个自己已知但却不了解的世界,黄宇桐很想去看看,大漠孤烟,万马奔腾的草原;小桥流水人家,秀丽逸人的江南;长河落日,激浪拍岸的雄壮;……也许还会顺着丝绸之路去看看这个时代欧洲的美景,去感受不同地域的人文风情。他黄宇桐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浪费在历史惯性的必然走向上呢。
但人在江湖漂,那有不挨刀的。纵使武艺超绝于天下,也不免在这纷绕的世间遇到些俗务缠身,就算事先知晓,恐也防不胜防。本来嘛,世界就是以能力为凭。而武侠世界,人皆好武,逞凶斗狠不过常事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