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侧着身子笑嘻嘻的看着我问你是哪来的。我撇了撇嘴。
“说了你也不知道。”
“哎呦,大家都多久了你还这样,装什么神秘。”
“认识多久?……半个多月吧。”
“你也太会扫兴了吧。”
“嘿嘿。”
“让你笑,我让你再笑!”
一边说着一边咯吱我的肚子,我受不了的仰躺在地上大笑着来会挣扎滚动,却碰到了一双绣满龙腾图案的靴子……开玩笑,这里不是下人待的西苑么……
我和安喜不敢置信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在西苑破旧的小门廊前做下跪这种事还是头一遭。
“恭迎王爷。”
安息的声音明显的打着颤,似乎还在为刚刚的冒犯害怕。
“平身吧。”
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双明黄的靴子移到栅栏边,他坐在上面,没了动静。
我忍不住抬起头,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两个。
“王爷……王爷怎么想到来西苑了。”
我磕磕绊绊的说。
他沉默了一会。
“怎么,来西苑还要通知你不成?”
“郝蓝不敢,王爷千金之躯,西苑是下人的住处,怕冒犯了王爷。”
我学着奴才们的调调,小心翼翼的说。
“哦?不让我来,就是为了跟这些下作低等的奴才此等厮混?”
我不解的抬起头看他,下作?低等?指谁?我还是安喜?
他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不一会,突然扑哧的笑了出来。
“倒也没什么……要是嫌西苑不好,我再给你调到南苑去。”
他的语气瞬间轻慢了许多,看着我的眼神也柔和了些。我听见旁边安喜吃惊的喘息声。
“……不……何必劳烦王爷,我在这住的挺好。”
安喜又是一阵吸气。
王爷皱起了眉头,我有些迟疑,依然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习惯这样,如果他不发火的话。我迷恋这种近似平等的感觉,得以冲淡这个社会带给我的卑微感觉。
“去南苑吧。”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往回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一个随从也没带。
“为什么?我在这挺好……”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回过头。
“没有为什么,就想看见你住在南苑,这不够么?”
“是。”我看着他越皱越深的眉头顺从的低下头去。
卧房里只有我和安喜,自从王爷走后他就一直不说话,默默地帮我收拾着少得可怜的东西。
“郝蓝,你运气真好啊。”
我听出他弱弱的语调里的一丝迷茫。
“……是么。”
“……可是如果是我,就不会这样觉得。”
“……”
“看得出王爷挺喜欢你的。”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侧着身看他,他一副担忧的表情。
“郝蓝,我敬你是朋友,忠告你一句,不要陷太深,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恩宠,都不会有永远……”
“……嗯。”我低下头系上包裹的带子。
“……只有离开才是上上之策……”我听见他背过身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不知是不是故意让我听见。
我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忽然笑起来。
“安喜,我还是受不了苦,再也不想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傍晚,王爷派来的人把我接到南苑,南苑这里接待重要的客人,还住着一些王府重要的人员,管家,内堂和侍卫总长。
新房间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比原来多了一些柔软的丝绸,多了一些价值不菲的玉器和雕梁画栋的花纹,还有悠远奇异的香气,我站在华丽的房间愣了一会,就算易凤楼最豪华的房间,也不过如此。真不愧是王府。
我把少得可怜的衣物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橱里,生怕碰坏了那Jing致的门框。然后回过身茫然的看着这偌大的房间,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好,也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愣了一会,才忽然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自从来这里以后,不管易凤楼还是下人的小院,四周都是吵闹的人声,这里静悄悄的,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忽然又想起了以前的同学,大家在一起恣意的时光,真是美好,如今那些都变得镜花水月似的渺茫,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连他们的脸都淡忘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不是抱怨没有酒器而是没有更好的生活,命运真是个难以揣摩的东西,我捂住脸蹲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的泪水从指间流下,扭曲的呜咽声充斥了整个空旷的房间。
那以后王爷更频繁的叫我去给他跳舞,慢慢的我也习惯了这些,毕竟每次都会有奖赏,拿着那些从前视为庸俗的金银玛瑙,心里泛上的是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些我从来不敢对别人说,因为这里的勾心斗角小题大做跟薛主子那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里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比我有心机的得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