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贵人就来了一次,事后轩姐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我是九死一生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我呆呆的看着她,哪有那么夸张,我看那客人还是很好讨好的。
“你那到底是什么,让我也尝尝不行么。”
“那可不行啊,轩姐,你知道什么叫物以稀为贵么,我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得有点噱头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轩姐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臭小子,要不是我收留你,就算你会制酒,也不见得有人买。”
“所以我们要互相依存嘛,我给你们制酒容易,轩姐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行,这酒……还是保密的好。”
轩姐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从那以后,易凤楼的葡萄酒就出了名,它不同于粮酒的辛辣,甘甜透着果香,别有风味。各楼的来打探的人也越发的多起来,一时间我竟成了风月场的名人……
我还是做着在高台上奉酒的差事,仍然是一身红衣,穿久了竟也习惯了,但跳舞的事我再也不想干了。
薛主子变本加厉的逼我学跳舞,什么学着痛苦就叫我学啥,那叫一个惨,我腰都快累折了。从小没学过啥,身子骨早就硬的跟搓衣板似的,我知道他存心跟我过不去,不过这也忒狠了吧,简直就是上刑。老师恶狠狠的压着我的肩膀让我“下胯下胯”,我脸憋得通红,只觉得胯骨快被掰折了,一番折磨以后,我几乎站不起来。老师在一边得意洋洋的拍拍手。
“嗯,不错,从小没练过身子还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可惜了,早练练绝对是一可造之材。”
我一听浑身冒冷汗,哆哆嗦嗦的扶着柜子站起来,慌忙行了一揖,转身往屋里跑。
我收拾着晾衣杆上的衣服,拿去厢房熏香。衣服高高的一摞挡着我的脸。忽然有人撞到我身上,险些栽倒在路边的花从里。我努力探出头往前面看去。正是巧儿姑娘,抬起头正要朝我发火,一看见我的脸,马上改了恼火的模样,笑逐颜开,笑得我直发毛。
“诶?是你啊,我正要找你呢!”巧儿笑嘻嘻的绕到我身边。
“哦,巧儿姑娘有什么事儿。”
“呐,给你。”
她手里躺着两个大芒果,橙黄的表皮,我都能闻到它的香气。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想起我来了。”我笑着问她,没伸手接。
“瞧你说的,好像哪次没想着你似的。”
“这是谁给的芒果,真香啊。”
“这是薛主子从商队买的,很贵呢。”
“既然这么稀罕,巧儿姑娘还是自己吃吧。”
“我要是想自己吃,还拿来给你干什么!?”
“……”
她嗔了我一句,我有点局促,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要不,一人一个怎么样。”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小丫头就塞了一个在我怀里转身跑了。我莫名奇妙的看着她的背影。
把衣服放进香薰房,我回到前厅,看见伙房小丫头正费劲的搬长凳,我过去拍了拍她的头。
“云清,去吧,这里我弄。”
她抬起头愣愣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发现了我手里的芒果,看得有些呆了。
“想吃么,拿去吧。”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突然伸手抢似的抓起了芒果,一溜烟往后院跑去了。
我愣呆呆的举着手,这小鬼,真没素质,连谢谢都没说,饿疯了么……
傍晚各打杂的小厮们聚到厨房吃饭,除了吧唧吧唧的嚼东西声就是嘈杂喧哗唾沫横飞大呼小叫的噪音,粗鲁得让人难以忍受。我觉得这是文化教育欠发达的问题,你看现代就算在一般的小饭馆里也没见上班族蹬着桌子大叫小二上菜!……所以就入乡随俗也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忍受痛苦的过程。我埋头苦吃只求早早结束这战场似的晚饭。
“嘿,郝蓝兄弟,你吃饭可真斯文呐。”
我错愕的抬起头,只见一黑影罩在我头上就跟一黑山似的,原来是前堂的保镖,人家都叫他大郭,确实够大的……
“没没,你看我这坨也没你们大啊。”
职业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嘿嘿,瞧你说的……不过也是,没瞧见过你这么秀气的,咱这里就数你水灵。”
水灵……我日他妈的……
我干笑两声,把碗一推,准备吃完拍屁股走人。
忽然厨房门口一阵嘈杂,呦,这不是薛主子么,怎么大驾光临也不招呼一声。我往出走的脚步停住了,不得已又坐了下来。那薛主子白着脸一脸晦气,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厨房丫头云清身上,我就是把芒果送给了她。薛主子快步走到她跟前,整个厨房都静了下来,小丫头云清瑟缩的看着薛主子,看样子吓得不轻。薛主子二话不说,Cao起旁边的烧火棍就朝小丫头身上打,扑通扑通的闷响让我心惊rou跳。整个厨房里静得只有棒子落到身上的闷响和薛主子的气喘声,云清一声不吭,只惊恐的大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