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洗漱完毕,我去前厅整理着桌椅。
回头看见轩姐眉头紧锁的站在二楼楼梯口处,我过去拍了下她的肩。
“轩姐,没事,都包在我身上。”
“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你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酒。”
轩姐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天开始大亮起来,来的人渐渐多了,我到冰窖里把四个坛子统统取出来,来到歌乐台后面,小心翼翼揭开盖子,我把手伸进坛子里蘸了一点尝尝,虽然比不上上等干红,起码也有些香醇,这里的人都没喝过葡萄酒,量他们也喝不出什么。
我从歌乐台后面走出来,正看见几个穿着风雅气度不凡的来到高台,啧啧,不愧是轩姐如此着意的,那几个一个个看上去都一副高深莫测与众不同的样子,竟然还带着护卫。轩姐远远站着苦着脸往我这边看。小厮殷勤的打理着,端上小菜和雅致的酒盅,几个贵人上了座,歌乐台上歌舞升平。
我脱了鞋一身红衣抱着坛子走上高台,那些贵人都诧异的看着我,可惜,如果有调酒器和材料的话,我就给他们露一手,……不过我估计,在现代摇酒那是技术是工作,在古代,恐怕只把我当成个耍猴卖艺要赏钱的,这就是差别啊,万恶的旧社会。
亏那薛主子逼我学步摇舞,我抱着坛子走着迂回的舞步,在酒桌之间穿梭往来斟着酒,其中一个穿着青灰真丝绣着凤凰的长袍的一个人尤其扎眼,倒不是别的,那人长得极其标志,风度翩翩,是个好看的引人侧目的男人。那些贵人先是直盯着我看,后来就注意到罐子里淌出的酒ye,泛着红色,带着一丝熏然的香甜。
给五位倒满了酒,我抱着酒坛站在一边,那些人都直直的看着酒盅里泛红的ye体一脸痴呆。
“这是什么。”有人问道。
“这是葡萄酒,大人。”
那人凑过去嗅了一下,抿了一点,砸着嘴。
“这是酒?”旁边一个穿鹅黄外套脸色白的与吸血鬼不相上下的人问道。
“是酒,虽然是甜的,但是喝多了也会醉。”
大人们将信将疑的喝了几口,突然那个穿青灰袍子的男人抬头问我。
“这酒是何处产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酒……这酒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发明的。”我用给孩子讲故事的调调说。
那些大人喝完一盅,又要我添酒,我祈祷这些官爷酒量别太大,毕竟只有四坛而已。
趁着他们喝酒的空当,我去厨房做了几个水果拼盘,那些人甚是感兴趣的看着花花绿绿的拼盘,禁不住又打量我几眼。
“你是哪里人?”那青灰衣服悠然的看着我。
这可怎么办,编我都不会编,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个地名都不知道。那男人见我支吾着说不出来,皱着眉头又上上下下打量我好几圈,我那个汗啊,不过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我是穿来的吧……
“我家主子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他身后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叫道。
呦,这就是传说中的奴才吧,我悄悄的鄙视他一眼,不自在的侧了侧头。
“小的家住在远处,怕说了官爷也不知道。”
“哦?那隶属哪个县?”
“我不知道。”
我这句话语惊四座,众位大人都拿看天外来客的眼神看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不了把我当傻子,总不能因为这把我关到牢里去吧。
那青衣男人一个劲盯着我的脸看,我浑身不自在,也拿眼瞪着他。
“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我们王……主子直视,你活腻啦!”那小个子奴才蹦高高叫着,声音凄厉。我心想,你家主子是好莱坞电影啊,看一眼还带交钱的?
既然不能看,我就垂着头看自己个儿的脚趾头,嘿,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脚这么白,还挺好看的。
“你这下作,还不认错!?”那奴才不依不饶。
我迷茫的看了他一眼,认错?认什么错?怎么认?
台上台下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边来,他们全都看热闹似的看着我。轩姐见出了乱子,慌忙走上高台,连连赔罪,一手拉着我的袖子让我跪下。
我心一慌,双膝着了地,等跪下的时候我还在想,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说实话也没特别在意,万恶的旧社会啊,人权根本算不了什么。
青衣男人这时候倒一副宽容大量的样子,我的余光看见他宽大的袖子动了动,好像是挥了挥手。
“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
轩姐慌忙谢了他,拽着我要下台。我怀里还抱着酒坛子,那男人一把拽住酒坛子的边缘,把我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去。
我带着一脸唉呀妈呀的表情回头悲壮的看着他,正拽我的轩姐一愣,又把我推了回去。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轩姐战战兢兢的哈着腰问。
“让他留下吧,这酒挺好喝,舞跳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