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好些的时候,慢慢的开始和我说起话来,她总给我像小动物似的感觉,总是时刻警戒着身边的一切,然后看见没有恶意的人,就和你变得亲昵起来。那孩子似乎天生不擅长言辞,她表达方式也不一样。我弄葡萄酒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有时蹲下来,小脑袋凑到我的额头边,时不时撞在一起也不走开,我去哪里她总是跟着,就像个跟屁虫。其实这感觉不坏,感觉就像哥哥和妹妹一样。嘿嘿。
但是巧儿姑娘那边却不知怎么着了,有事没事总拿眼横我,遇见了也不像以前那样热络,弄得好像我是他杀父仇人似的,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半夜梦游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哎,女人终究是女人。就像爸爸说的,与我们是两个物种。永远都搞不懂她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顺利得过火,我的葡萄酒几乎名扬全城,上门拜访的也越发多起来,我试着让云请帮我打下手,那孩子倒伶俐,真不愧是从小训练的封建社会产物,要搁现在的小孩……除了吃穿撒娇找妈妈耍赖什么都还没经历过吧。
一日正午我正呼呼大睡,昨夜连装了几十罐葡萄,累的我浑身脱节。轩姐破例让我休息一天,不用去高台奉酒,我乐得清闲,地位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真理啊。
忽然有人用力摇晃我的肩膀,我睁开朦胧的眼,恍惚看见一个穿黄衣的人伏在我头上,我一下清醒了,大睁了双眼,才看清是轩姐。
“轩姐你干什么,我正睡得香呢,你怎么跟鬼见愁似的。”
“说什么屁话,快,收拾收拾,下面有个人点名要你奉酒!”
“哎呀,你跟他们说我病了,困死我了,饶了我吧。”
说着我又侧卧在榻上,云清在一边可怜巴巴的张望着轩。
紧接着又是一顿狂轰滥炸,我几乎在轩姐的摧残下粉身碎骨,当我一脸悲壮的屈服于轩姐的暴力下心有不甘的问她是哪位客人时,轩姐一脸严肃的说是我见过的。
“我见过?嘿嘿,我在这里见过的可多了……你指哪位?”
“是位贵人,上上之客。”
我愣了一下。
“是我第一次用葡萄酒的时候么。”
轩姐点了点头。
我穿好衣服,梳了梳几乎齐肩的头发,病恹恹的走了下去。在楼梯上正碰见薛主子和刚刚被我换下来的高台奉酒的小川。薛主子冷冷瞄了我一眼就与我擦身而过。竟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那小川也瞪着我。
“哼,瞧你长得不怎么样,不知什么时候这么会勾搭了!“
“你说什么。”
我有点恼。虽然在风月场一些流言蜚语是免不了,但是把自己的失意强加在别人身上,我还是比较看不惯。
“好了好了,小川你少说几句,别耽误了,快点走。”
轩姐推搡着我向下走。小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瞪着我。
来到高台,果然,原先那灰衣的好看男人坐在中间的藤椅上,悠然的品着茶。旁边还是站着个黄衣的瘦瘦苍白的人,微微弯着腰,一副谦卑的模样。但这次只有他们两人。
我默默的脱了鞋,强打起Jing神抱起Jing致的酒坛,从歌乐台Yin暗的角落里一步一摇舞出来。我跳的舞不能是最显眼的,因为歌乐台上的节目才是主要的,若我抢了风头,那就颠倒了不是。
我向酒碗里注了酒,绕着原地走了几个小碎步,就一屁股用莲花式盘腿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个酒坛,我昏昏欲睡,头时不时的啄到酒坛边缘。忽然有人踹了我一脚,那一脚正中我的膝盖,我反射性的一倾身,整坛酒都哗啦啦流在殷红的地毯上,一时间酒香四溢,熏得人几乎要屏住呼吸。我慌忙爬起来,膝盖针扎似的疼,我抬头看见那黄衣的奴才恶狗似的看着我。我心里恨的痒痒,面上只能不动声色,真是人生一大痛苦。
那贵人也斜眼看着我,头也没回,只用眼角看着我。
“我们主子酒没有了,你个懒奴才,竟然敢睡觉,看我不搧烂你的嘴!”
他举手要打,我用力闭上了眼,瑟缩了一下。
“啪”的一声,我的脸一阵麻木,这奴才手劲真大,差点把我搧飞出去。
“福喜,够了。”
那奴才立刻停了手,在贵人旁边立正站好。我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的捂着膝盖。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再拿坛酒来!?”
我忍无可忍的……撇了撇嘴,那贵人正看着我,我慌忙朝台下跑去。
一路上我琢磨着那些人的心思,为啥偏要指名要我。现在又打了我,如果真是看我顺眼了,怎么又纵容奴才打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根本谈不上人权,那些达官贵人一时兴起的喜好,就更不用说了吧。
“轩姐!”
我慌里慌张的找到歌乐台后面的轩姐,轩姐见我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皱着眉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轩姐,有点不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