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心烦得紧,拿了铁锹找了块沙地,挖深了,依依不舍地将那些nai糕连着布包一块儿埋进去。边埋,忍不住叹息——好可惜啊,三两银子的nai糕,好可惜啊!
如果是宝石,恐怕那千年毒舌早已诅咒开了。
彻夜无眠。第二天池烟一看见我,问:
“怎么了?珠宝,脸色不太好呀!”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有气无力地笑道:
“有那么明显么?”
“昨晚没睡好么?”
“啊,有一点……”
“什么事居然能让你如此烦心?”池烟揶揄的意思显而易见。
“这是当然。”我叹口气道,
“谁没有那么些个烦心事,就算是我也是一样啊!”
池烟一听,怕也是想到什么,接着我的话叹了口气,道:
“今晚,该是那方脓包来应那赌约的时候,斐却仍一直优哉游哉的模样……”
“今晚?”
“要是输了……”池烟突然冷笑道,
“一场腥风血雨,怕是少不了了。”
“这么严重?”看池烟的表情,似乎事态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轻松,不由得担忧起来。
“珠宝不知道这个中因果缘由,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池烟无奈道,
“不过,如果斐输了,这往后一个月之内都得由得那方远之差遣,你作何感想?”
我还以为是关乎性命危急的赌约,刚想松一口气,池烟似是看透我的想法,盯着我的眼说道:
“若果方远之又是个偏好男色之徒呢?”
我看着池烟的眼神,倒抽一口凉气——这这这、这不就是明摆着羊入虎口了么?
“那那、那斐要弹什么曲子?我、可以的话,我……”我极力在脑中搜刮所有听过的简单易学的歌曲,池烟却打断我,说:
“先不说这才几日时光,斐若抓紧些时间也许还能成就一首不错的乐曲,这几日可什么也没见他做。咱们急也没有用,现在都还找不着斐的人影呢!”
“什么?”这都晌午了,再几个时辰就要开业了。
“只今早见过他一面,急匆匆地出门去了,也不知作甚,现在还未回来。我已令小莲找去了,还未有着落。”
“可是,方远之只是个富商的儿子,就算斐不回来……”
“这里面牵扯的关系很大,否则,楼里也不会这般顾忌他一个方远之。”
“那该怎么办?”
我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般紧张那只几面之缘的人,只想依这池烟对那方远之的嫌恶程度,是断不能让那潇洒俊秀的斐落了姓方的那人手里。
“斐不是个会临阵脱逃的人,尤其这牵扯的不只一人。不管对方是谁,他是断不会失约的。到时候,我只能先想办法拖住那姓方的,望他及时赶到。”
这之后,我一直按耐不住焦急地等着斐尽早回来。相反,倒是池烟不断安抚着让我稍安勿躁。这样,直到开业,斐依旧没有出现。
当晚,回阳楼集了很多人,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听说这都是为的斐跟方远之的赌约来的。
当初,这约定之事闹得颇大。方家的势力不小,斐又名声在外,谁家输赢自然是众目关注的焦点。不只方远之,今晚在场的人,只要独一无二地说出斐所奏的曲子所出何处,就是赢家。斐又是知名的美男子,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我只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人好这一口。其中冲着乐曲来的人居多……吧?
“这斐公子可谓人间难得的美貌才子,若是能相见相亲一番,倒是不错。”
“只怕真落了那方远之手里,才是糟蹋了那一身风流才韵、惊鸿之姿啊!”
类似的对话,这晚我已经听得很多了……
“哎呦,小斐子还没有回来么?”鸨妈妈急得团团转,时不时地跑来后院询问。池烟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劝道:
“鸨妈妈,您别急躁了,人到了小莲定先第一个来知会的。今晚贵客之多,您还是好生招呼客人才是要紧。”
老鸨没办法,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前院。
我们在屏风后头候着,就等那方远之来了。我紧张得不行,比当初临着我上台的时候还紧张。时不时地扒着屏风往外看。这一次,我刚收回头,就听外面躁动起来,老鸨扯着嗓子喊:
“呦——方公子,您可算来了,今晚您可是大主角啊!”
“哈哈哈!鸨妈妈,主角何止我方某一人啊!承蒙各位关照,今晚这赌约在场各位可都是个见证啊!方某先谢过了!”
滑腔花调,听着就像个斯文败类、纨绔子弟。我伸出头去,来的那伙人正中站着的高挑清瘦的男子长得倒意外地人模人样,只那双眼流转间总透着股子Yin险算计。偏瘦的身材,就算穿得多华贵看着都很掉价。
总之我就是对他有偏见。我碎碎念着正要缩回脑袋,余光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这方败类的身边站着的,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