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约定的时间过了很久池烟还没有来,这是从未有过的,小莲也没有来通个信,我只好上楼去找她。
“池烟?”池烟开了门,带着歉意的微笑,说道:
“珠宝,真抱歉,正巧有些事,小莲又买糕点去了,正愁找不着人知会你,没想你这么快找来了。”
我往里一看,桌边坐着一位身穿淡黄色锦衣的翩翩公子,年纪大概在二十左右,长得甚是好看,细长的眉,有神的眼,下巴很尖,嘴角上挑透着股轻浮,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还及不上连庄主的风姿傲骨,却比连庄主面善百倍。
他这身衣服,我好似见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副身体连脑子也跟着好使起来,在认人这方面已经没有以往那般吃力。
“这位就是池烟一直念叨的珠宝兄么?”
“正是。”池烟笑着看我,
“珠宝啊,可是位奇人!”不知怎地,我觉得池烟看我的眼神很暧昧。
“可是池烟说的,管理这片花草植株的斐公子?”我拱手问道。
每天也只看到几个女婢来修剪花草,闲暇时我也会跟着帮忙弄一弄,却未见过这斐公子。
“哦?池烟也向你提及过我?真是令人意外呢。”斐笑得别有意味。
“你在瞎想些什么!”池烟白他一眼,拉着我在桌边坐下,对我说道:
“斐也是个偏好乐曲之人,他的筝曲亦深受世人钟爱,词曲被不少同好传抄效仿。上一届的花魁选比就是他夺下的魁首。”
斐淡淡地笑着,我却震惊不已——原来小诚说的是真的。
“池烟没有参赛才容得我夺魁而已。”
我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
“花魁不是指ji院的头牌么?为何男子也能参赛?”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一个非常不一样的世界,
“莫非……”
池烟很奇怪地看着我,道:
“珠宝来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么?楼里也是有小倌的。”
“小倌?”
“就是相公。”
“相公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就是男ji。”斐很平淡地在一旁热心地解释道。
“……”
“斐,你怎如此粗俗。”池烟用帕子掩着唇嫌恶地说道。
我、我想起在哪里见过斐这身衣服了!还在做小厮的时候,帮忙生病的小陈整理东面的花圃,正巧看见这身衣服的主人跟一个黑衣男人在湖边亲吻,因为两人身高相差很大,远远看着我还以为是哪位客人跟小姐调情,刚想避开视线,就看见这个人飞快地赏了那人一脚之后,逃之夭夭。
那时还想着,这位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会这么不客气,想必是哪个生得花容月貌的头牌小姐。
那竟是个男人,还是上一届的魁首……
这斐公子的确是个有趣的人,十分健谈不说,也是个颇有才识见闻的人,只可惜家道中落,又正巧跟老鸨有些远房亲缘,就在楼里做了清官。此次,貌似是碰见了哪位十分难缠的客人,才特意来找池烟商量的。
“依我看,不管是什么曲子,方远之那个脓包都会说听过,他根本就是有意找茬与你。”池烟有些愤然。
我汗颜不已,第一次听见池烟说粗口,感觉不是一般的稀奇。我奇怪的是,斐却并没有类似烦恼的样子,只听他应一句:
“啊,我也这么觉得。”就没了下文。
“要找个法子把他弄到官府去才是实在。”
“嗯,我也这么想。”
“但是,怎样才能做得那般巧妙呢?”
“嗯……可怎么办呢?”
“他父亲还跟府尹是旧识。”
“嗯,好象是。”
“……”
“斐,你再那么盯着珠宝我就告诉老鸨说你要当小官。”
“……”
“我已经是了。”
“相信到时候会有更多人拿着千斤金银等着来光顾你的,包括某人。”池烟优雅地端着茶杯,不着痕迹地说道。
斐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忽地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愤然道:
“要我说,把那人神共愤的东西千刀万剐才是应该!”
我听得不明所以,池烟微笑着对我说道:
“没关系,珠宝不要知道为好。”
看着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貌似是用不着我来Cao心了。
自知道楼里有一群称为小倌的人存在之后,晚上我也不再在楼里四处乱晃了,虽然斐说楼里的小官生意做得很低调,并不是什么人都知道,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低调行事的人,可是,毕竟在这里,男人也是可以用来嫖的,换作是哪一个普通境遇里长大的人,听过这种事之后都不会无动于衷。
我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知道我住的院里东面有扇小木门,却从未想要去打开过,斐走的时候就是过的那扇门,那扇门的另一边,穿过走廊竟然就是小官馆!以池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