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诚拽住我的手,虎着脸瞪我,我急了,哀求着看他。他缓缓地摇头,眼里写的是——没的商量。
翠翠过来打圆场,娇笑道:
“公子生的俊俏,打扮一下可不比女子还好看么?我这儿还没完呢,来来,弄玩了你再看看,实在不行咱再说吧!”她这话说的我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翠翠将一根三指宽的红绸带扎在我的脖子上,正巧遮盖了突起的喉结,绸带的末端有三根用来结绑的小穗带,绑上后,她拿起一支小巧的什么东西说要给我刮眉,说是方便画眉,我死活不答应,这要真刮了我脸上可就少俩撇眉毛了!那是什么鬼样子!我说了要敢刮我立刻撕衣服,大家一拍两散,他们才放过我。最后翠翠用小尾指粘了胭脂点了点在我的唇上,然后挪远了上下仔细打量我,点点头,嘴角一点点笑开,打趣道:
“诚公子挑的这身衣裳太合公子的身了!可娇艳脱俗呢!我穿着都没公子好看,都要嫉妒死我了!”
我恶寒了一把,无奈地看小诚,谁想连他也露出“还算不错嘛”的表情。我终于死心了。
竞选花魁的都是包括镇里所有的青楼在内极其受欢迎的头牌和小姐们,自然姿色都差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那些头牌小姐,几乎是才貌双全,无一不是惊艳全场。跟我想象中的非常不一样,我以为来的都是一些脑满肠肥的、色迷迷的龌龊中年老头子,小姐们都是跟没骨头似的、随随便便给人抛媚眼跟人调情的妖冶女子,事实上,台下坐的虽然也确实有那么些眼神下流地往小姐们身上打量的男人,也有时不时给人抛媚眼挑逗的浪荡女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些饱读诗书的书生,或者衣着光鲜眼神正常的富家商贾,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欣赏或者青睐,而来参赛的小姐们更多的是香艳夺目、凤娇水媚却并不浪荡放纵。说不定今儿来这儿的男人大多数只是冲着比赛来的,不都是来嫖ji的,我才能看见这么样的光景。
台上的美女顾盼生辉,我站在屏风后,紧张地捻着袖子里的手指,忐忑不安,整个场厅里坐着几乎全城的男人呢,那是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啊。虽然小诚也安慰我说,我也不差了,可我毕竟是一粗俗的大老爷们,要我跟那些小姐们一样妩媚娇柔地在台上溜一圈……杀了我简单点。
一个粉衣的小姐娇笑着踩着碎步下来了,一旁一直忙活着指挥现场的胖阿姨突然拽着我的手,看也没看我就急急地往台阶上拉,脸上的赘rou晃荡着,哼哧哼哧道:
“满春楼的凝雪姑娘!轮着你了!快上快上!”
凝雪?谁啊!我望着小诚冲我点头,我慌了神了——那就是我啊!我拖着腿死活不肯再挪一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可我怎么也敌不过胖阿姨那么庞大的身躯啊,三两下就给她和小诚合力拽到了楼台前,完了我已经被逼到屏风后的帘子前了,前是狼豺后是虎豹,我刚打定注意豁出去了,又想到台下那万众人影我就吓得心里直打鼓。
后面突然一个大力把我往前推,跟着一个声音随道:
“台下的那都是小菜一碟。”
这句话让我想起以前儿童节表演的时候珍珠跟我说的,“你就当我们全是萝卜青菜,当着萝卜青菜的面你还紧张个屁!”也不知道是这句话生了效果还是我其实已经怕的脑抽了,我被那道力推得撞开帘子上了台,另一旁纱帐后的琴音就抚开了。
我呼一口气,心想着,我一直怕个啥啊我怕!我又不真选花魁我也不是个女的,人家都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咱不怕人家笑话!想着我就轻松了不是一点点,我抬眼一扫台下还有在哄笑的人,踩着悠扬的乐调慢悠悠慢悠悠地走到台中,顺着步子连了个旋转身再慢慢停住,来个谢台礼——小诚说的,只要转个圈就好了,之前也看见过几个小姐这么干来的。反正我微微挽起裙摆弯了弯腰谢台了之后,我就跟来时一样慢悠悠地下去了,我还纳闷了,这么简单的步骤我怎么上台前怕得要死要活的!
但是,我下了台了,却发现小诚看我的眼神不对,我问他:
“怎么了?别想说我什么不是啊!你也说了上个台转个圈儿就成了,我也不想当花魁。”然后我靠近他耳边低语,
“我一大老爷们儿弄个这样的就不错了。都是你出的鬼主意!”说罢我瞪他一眼,也不理他憋屈的样儿,转身就要回我的后院,他档住我,讪讪道:
“还没完呢,你还不能走。”
我怒:
“为啥?”
“。。。。。。待会儿还得投花。”
“投花?”
“就是,谁得到的彩花多谁就是花魁了呗。”
晕厥,我已经不想再丢人现眼了,低声道:
“谁爱去不去!我是不想再留这儿了!你穿一身女装打扮的跟个人妖似的到人前溜一圈试试?”
“我……”他“我”了半天都没成一句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道:
“小诚不是说也要参加么?什么时候上场?我定投你一票。”
“呃……”小诚眨巴眨巴眼,笑得有点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