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等候的秘书被突然夺门而出的人吓了一跳,茫然地后退让出路来。现在是总经理被妻子带走,他可不敢随意插手。
走出第一个拐角后祝承就松开了樊亦明,好在这个时间点的咖啡厅还算冷清,走廊也没有服务生。他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量和樊昇对峙,和樊亦明独处反而感到束手无策。
尤其是对方这样动容地看着他,还顶着一次比一次明显的青黑眼圈。
他不习惯看到这样的樊亦明,那个简简单单忽略自己的骄傲男人好应付得多。
"你...不用感谢我,你爸爸——”
祝承噤了声,因为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尽快去办离婚。”
“好的,现在送您回去?”
祝承正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去,他的手腕被樊亦明拉住,整个人都被拽进了身后的包厢里。
好在里面空无一人。
祝承气喘着背靠在门上,樊亦明的手肘抵在他头顶上方,将他圈进狭小的空间,直到外面的声音远去。他看上去欲言又止,却只是沉默,好像也并不在意樊昇怎样安排离婚的事。
“应该只是和你一样在气头上说话就难听一些,等他消气了再跟他好好谈谈,他会原谅你的。"
祝承深呼吸了一次,换上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
"你回公司吧,我也要回家了。"
还是等不到回答,他试图从对方的桎梏中挣开,樊亦明这才迟迟开了口。
"照片是上次晚宴上的女人找人拍的。你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下走掉,她自然起了疑心,不出一天就有了结果。"
虽然话的内容是指明祝承的错,语气却平淡得好像只是在转述。
"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我一大早就去了你住的地方,没有人。"
“我不关你的事吧。"
本来打算干脆地实话实说,祝承咬住下唇,话到嘴边又于心不忍地改口。没想到对方毫不领情,接着追问道,“这次又和谁呆在一起,冯轩,江贺,还是那个高中生?”
“樊亦明,你非要这样吗?”
因为距离得极近,本来闷出火气的祝承突然捕捉到藏在樊亦明凛冽眼神后的酸涩。
“你不是很清楚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说着抬起手来,用指腹摩挲祝承的脸颊,直到嘴角。
“你不是最了解我吗,你其实都明白吧,我为什么还在执着。你是‘我’做出的选择,不是那个父亲挑选后跟我结婚的人,而是你祝承。”
每停顿一次,樊亦明都低头靠近一点,好像下一秒就会亲吻上来。他浓密的睫毛颤动,根本看不到零落的目光落向哪里,像是失去了焦点。
身边暗涌的气息动摇着祝承的意识,樊亦明的声音更低了,尾音都吞进嘴里。
“只能是祝承。”
他以为对方会吻上来,却只是被有些粗鲁地擦过脸颊。
“樊亦明...樊亦明!”
身体骤然被超过他负荷的重量压上,祝承用力拖住樊亦明的肩膀,咬牙站直身子。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像一座山轰然倒塌,在自己怀里失去意识。
“只是劳累过度缺乏睡眠,再加上饮食不规律。他早上还没有吃东西吧?”
医生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看样子是把责任自然而然地归在了自己身上。祝承只能抱歉地笑笑。
“等这两瓶点滴打完就可以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让他先睡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又询问了医生食堂在哪里,才礼貌地道了谢。现在十一点出头,大多数窗口还在备餐,祝承在食堂快速扫视了一圈,料想樊亦明绝对会拒绝这些十块钱一份的套餐,就先去超市买了面包和巧克力以防他早早醒来。
他回到病房的陪床边坐下,看着樊亦明微锁的眉头发呆。眉毛浓,长得凶也就罢了,睡着觉也是一副吓唬人的模样,好像做梦也在颐指气使。
祝承正歪着脑袋腹诽,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手机向走廊走去。
"您好,抱歉...下午的课可以改个时间吗?延后也可以,我可能赶不到了"
,
樊亦明是被香味唤醒的,硬生生把他从甘甜的睡眠里拖拽起来。
食物的香味。
他睁开眼睛,些微侧头就看到正站在桌边轻轻打开餐盒的祝承。他拿出勺子来回搅拌着,熟悉的米香就一阵阵飘散出来。
应该是他们曾吃过的那家砂锅粥。虾蟹干贝粥,还有炸粿rou,樊亦明觉得口味不错,还随口说过让祝承试着学一学。他在家里买了砂锅,但是似乎一直不得要领,樊亦明草草点评过几次,也很快淡忘了这件事,反正也可以出门去喝。
注意到樊亦明从床上坐起来,祝承把粥端了起来,热气吹拂在他脸上。
"饿吗?"
"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要按时吃饭?"
祝承说着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