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劉嬤嬤便帶陸勤之到邊上書房,走過宅內的庭園每一處都是請人仔細修整過的,盛開朵朵白花的樹叢、Jing緻典雅的迴廊、流水小意的曲徑、倚傍著一池翠綠的水榭。
真不愧是城南的大戶人家,曲水流觴、風雅閒適。
陸勤之眼尖瞥見宅院深處的一間房,雖是門扉緊掩,她總覺得不太對勁,從外觀的花卉樹木到整潔無青苔的石階,就連牆上的雕花都沒有一點陳舊斑駁的痕跡,明明未有人居住的一間廂房,居然如此照顧維護。
雖是如此,陸勤之仍是識時務者,既然有人提供師資她沒道理不藉機好好準備考試。
那是陸勤之第一次坐在書桌前聽講,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教書先生面前好好讀書,和自己在夜裡鑿壁偷光不同,她的疑問都能得到先生的解惑。
這令她感到有些不真實,這真的是她能接受的好意嗎?
她的思緒不禁飄向遠方,夢裡那個女孩似乎叫作,杜瑾之。
她應該就是劉嬤嬤口中的小姐,若非這個杜小姐她怎麼有機會來到這裡吃好喝好,還能讀書。
想想既慶幸又嫉妒,有的人擁有錦衣玉食的生活,等著給她講課的先生,有的人為了飽餐一頓要拼命幹別人不幹的苦差事,還會在偷聽別人上課時被人用掃把趕出學堂。
同是荳蔻年華的少女,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午後,陸勤之在書房溫書,丫鬟備了上好的筆墨,更是連春茶與Jing緻的茶點都俱全,幾個丫鬟也都是機靈的,每當她要拒絕時總是有辦法說一套讓自己不得不接受。
像這些茶點便是一個叫阿桃的丫鬟委屈巴巴的求她收下,淚眼汪汪的說不然無法跟嬤嬤交代。
陸勤之看著這些茶點嘆氣,照這個情勢她要猴年馬月才能離開這裡?
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大夫人到。」
幾個利索的丫鬟趕緊準備迎接,讓陸勤之一時間有些慌亂,也跟著行禮迎接杜夫人。
陸勤之低著頭,她看見一雙鑲金繡花鞋映入視線,步伐優雅徐緩,即便只看腳步都知道這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夫人。
「起來吧,怎麼這麼客氣。」杜夫人伸手將她扶起,異常親切。
紫藤色的外衫下包裹白色內裡,下身是一襲丁香色的長裙,緞面的衣料上更是有印金的牡丹花樣,不若一般大夫人常穿著的酒紅、墨青,杜夫人的衣飾帶著一些春天的氣息,彷彿她仍未退去貴族小姐的身分。
這幾日陸勤之多少聽得一點關於杜家的傳聞,杜家是城南名門望族,這一代當家的是前任中書侍郎杜萬榮,而他的妻子是將軍府的小女兒,姓蕭,杜家本是一片光彩卻在幾年前隨著杜萬榮去世而由盛轉衰,因為,全城都知道,杜家沒有男丁,唯一的女兒也不幸離世。
「陸姑娘,我喚妳勤之可好?」杜夫人柔聲詢問。
「夫人您客氣了。」陸勤之實在不習慣有人這麼溫柔的和她說話,還是一個高貴又美麗的大戶夫人。
杜夫人不若一般當家夫人那樣世俗而透著一股狠厲,反而像照顧孩子的母親,溫暖和藹。
「住得可還習慣?」
「多虧夫人照料,勤之幾日來好生養著,都變圓潤了。」
「勤之,妳實在是像我那來不及及笄的孩子」杜夫人撫上她的臉,眼裡有濃烈的思念,明明看著她,卻像是看著另一個人。
「夫人?」陸勤之有些疑惑。
「是我失禮了,我就是來看看妳,我聽劉嬤嬤說妳要赴京趕考,考試是很費體力的,這些日子你就待在這兒,待時日近了再去赴考,我定會好好照顧妳的。」杜夫人專注的看著她,比起認真二字更多的,是執念。
杜夫人本想再多說點什麼,只見一個來覆命的丫鬟神祕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杜夫人臉色一滯,點點頭,轉頭便向陸勤之告辭:「勤之,這陣子妳且歇著,最近外頭危險哪兒都別去,要是缺了什麼儘管告訴劉嬤嬤讓她命人給妳補上,我就先失陪了。」
幾個丫鬟跟著杜夫人離開,房裡的阿桃軟磨硬泡硬是讓陸勤之用完那些春茶與茶點。
不知什麼時候,陸勤之讀著讀著便睡著了。
以下是簡體
是日清晨,刘嬷嬷便带陆勤之到边上书房,走过宅内的庭园每一处都是请人仔细修整过的,盛开朵朵白花的树丛、Jing致典雅的回廊、流水小意的曲径、倚傍着一池翠绿的水榭。
真不愧是城南的大户人家,曲水流觞、风雅閒适。
陆勤之眼尖瞥见宅院深处的一间房,虽是门扉紧掩,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从外观的花卉树木到整洁无青苔的石阶,就连墙上的雕花都没有一点陈旧斑驳的痕迹,明明未有人居住的一间厢房,居然如此照顾维护。
虽是如此,陆勤之仍是识时务者,既然有人提供师资她没道理不借机好好准备考试。
那是陆勤之第一次坐在书桌前听讲,她从未想过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