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溟月的挽留,令月魑脚步一顿。
溟月跪了下去:“我师尊不是灵体妖。”
朗华几个听着,不禁一头雾水:“不是灵体妖?”
“那个身份,只是遮掩。”溟月不敢抬头:“魔尊有没有想过,为何你气运极高?历代仙族闯九重天无尽丛林堕魔,即使有人联手,也是十不存一,你们可是一个队伍都活着出来了,还都得到了不错的传承。”
几妖心头忽然涌上不祥的预感,月魑更是回过头来,眉宇间严肃了许多:“你想说什么?”
“我师尊,是泉魂。”溟月的牙齿几乎打颤:“炼魂阵法里,他的意识没有被磨灭,气运便还是与他以前所滋润的一方水土和生灵勾连,哪怕迷雾森林已毁,你们也获益不小。”这是夜问偶尔亲自教导他时,所说的推测。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过了很久很久,月魑才出声,他的音调飘忽而颤抖:“我知道了。”他身影一闪,再也不见。
溟月大汗淋漓的软倒下去,明白不管情况有多艰险,月魑也不可能不救了,而朗华他们亦是再不会阻止。
不过,他并没有好受多少,因为朗华粗暴的把他拎了起来,急切又惶乱的问出了,他们几个想问却都没敢问的话:“雪挽歌是小歌?!”
“是。”溟月苦笑:“师祖能先把小子放下吗,我现在腿有点儿软。”
朗华眸中色彩变幻不定,而蓝蝶和鬼鳄倒是比他镇定,虽说他们的手指不停的在磋磨袖口:“确定就好,我们也行动。”
九尾一声不吭直接蹿了出去,比他们俩速度更快,朗华见状也丢下溟月:“妖城之灵,你在这里看着。”
转眼,现场只剩下了溟月和妖城之灵。妖城之灵摸了摸下巴,问道:“小子,你把你师尊卖了,有没有想过结果?”
“师尊若是能活下去,把我逐出师门我也不会后悔。”溟月哀叹一声:“我就怕师伯救不了他。”
无尽丛林,一处火山口内
雪挽歌藏在洞xue里,从灵魂深处泛出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令他瞧着外头岩浆的眼神,逐渐涣散开来。长时间的静默中,只有外面偶尔响起的岩浆流动的声音,这是结界渐渐失去隔绝效力的表现,而温度也越来越高了。
“雪挽歌。”恍惚间,雪挽歌听见有人叫他。他勉力凝聚理智,望了过去,心头顿时一紧。
夜问一身青衣,未被岩浆燎了一点儿,正负手站在结界外:“打开。”
现在的状态,自己也没力气与他动手。雪挽歌这么想着,倒也没有再费力维持结界。
夜问进来的同时,一个全新的结界笼罩了洞xue,他站在雪挽歌身旁,淡淡说道:“真狼狈。”
“如果你是来最后送我一程的,就请闭嘴吧。”雪挽歌轻喘着说道,疼痛令他的脸几乎皱成一团。
夜问坦然说道:“不,我是来还你人情,也了我因果的。”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在雪挽歌的目瞪口呆中,放在了他面前:“这是仙界仅剩下的玉林果,我才找到,就给你送过来了。”
抛下这句话,夜问转身走向洞外:“至此,不管你能不能活下去,你我都两不相欠。”走到岩浆外,他表情微妙了起来,只因月魑正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瞧见他的时候只愣了一下,便冲了过来擦肩而过,直奔岩浆之下去了。
找了一路,月魑心中一片空白,动作几乎是机械性的。他很清楚溟月的话代表什么,却不敢花时间去仔细想,如今这局势等于和死亡赛跑,只有找到人才有一线生机。
所以,闯入岩浆中的结界,瞧见雪挽歌握紧玉林果,极力保持眼神清醒时,月魑的脚步不由自主顿住。在雪挽歌察觉到动静,抬眼望过来的那一霎,他几乎不敢上前,前所未有的慌乱和难以言喻的愧疚席卷全身,下意识便移开了眼神。
“是月儿?”雪挽歌终究还是猜到了:“他都说了什么?”
月魑走上前去,直接将雪挽歌抱了起来,但气氛再无平时那种无言的暧昧:“全部。”感受着怀中的身体一下子僵硬,月魑从雪挽歌手中抽走玉林果,说话的语气仿若平静:“我带你回迷雾森林解毒。”
“不!”雪挽歌猛地挣扎起来:“你松开,不行!”
月魑没有松开,任由他在怀中挣扎,脚下动作丝毫不慢。在起飞的那一刻,雪挽歌很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强势的妖力从经脉钻入体内、侵入魂魄,截断了感官。疼痛暂时消失的同时,也令困倦瞬间袭上心头。
“不”知道再无回旋余地,雪挽歌无力的瘫软下去,他阖上眼眸,泪水滑落眼角,在一个吻落在额角时,黑暗淹没了所有。
月魑回到迷雾森林时,并不意外其他人都到齐了:“溟月,夜问告诉你的?”
“是,多亏师伯速度够快。”溟月作为月宗圣子,确实能随时受到夜问的消息,才第一时间将月魑找到雪挽歌之事,告诉了妖城之灵,而妖城之灵又通知了朗华他们。
月魑微微颔首,视线扫向鬼鳄。鬼鳄沉着脸,直言不讳道:“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