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年三十被召唤过来看脚踝扭伤,大年初一又被召唤过来看因为某些“特定原因”而引起的发烧这件事,四十几岁已经步入中年的医生表示,他年纪大了,又算是半个道上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只不过……
苍天啊!能不能让他好好和家里人过个年啊!
医生心里几乎要崩溃,脸上却不敢显出来半分,顶着一张严肃的脸交代了医嘱之后才在管家的陪同下面部抽筋地离开了尉迟家大宅。
主卧里,床上的人闭着双眸睡得并不安稳,漂亮的脸上泛着略显病态的chao红。如果这时候有人敢掀开被子,就能看到那一身被狠狠疼爱蹂躏的暧昧痕迹,上至颈项,下至腿根,可以想见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只不过,制造了这一结果的人却已经后悔了。
尉迟琰自然知道自己昨晚索要地太过火,已经大大超出了黎昕能够承受的范围。只不过男人的兽性一上来就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在不弄伤这人的前提下,他把近两年的煎熬和几年积累的欲火全数释放在了他的身上。
“嗯……”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yin,紧蹙着双眉,显然是熟睡中想要翻身却牵动了酸疼的肌rou,正要醒过来。
立在床边凝视的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小晞,哪里不舒服?”话问出口的同时就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此时此刻,这人肯定是哪里都不舒服的。
果然,黎昕费力地睁开双眼,一见眼前放大的俊颜就立刻黑了脸色:“滚!”想要后退离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远一点,却没想到再度牵动腰身,以及身下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原本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瞬间转为煞白。
“别动!”尉迟琰赶紧伸手将人揽入怀里,“刚刚上了药,很快就不会疼了。”
一阵酸疼平息之后,黎昕这才消化了尉迟琰的话,也意识到身上的干净和清爽,似乎模糊的记忆里最后的确是在浴室,想必是男人替他清理过了。
“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吃了药再休息好不好?”尉迟琰一手揽着黎昕,一手伸进被子里替他揉捏酸疼的腰背肌rou,小心翼翼地出口询问,难得地竟然有几分低三下四的味道。
不过黎昕却并不为此而感动,虽然顾忌自己身上难受不再乱动,可依旧没有好脸色。昨天晚上他到后来都已经神志不清地开始求饶了,可这不知廉耻的男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现在做出这幅样子来,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本来嘛,“始作俑者”事后再讨好的态度都不值得原谅,更何况谁知道会不会应那句“其无后乎”!按照尉迟琰霸道的天性和昨天晚上的表现来看,今天的遭遇肯定不会是唯一的一次!
身上疼的厉害,黎昕也就不矫情地要求自己来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好在最终一口一口吃完了尉迟琰喂过来的清淡的鸡丝粥,然后吃了退烧药,又被轻轻柔柔地塞回被窝里。
“再睡一觉,烧就该退了。”尉迟琰说着低头在黎昕的嘴上亲了一口。
黎昕侧过头把半边脸埋进被子里闷闷地开口:“你出去。”
“……好。”尉迟琰虽然想陪着他,不过料想他在,黎昕恐怕睡不安稳,而且他自己也有些事要做,于是也就应下了。
转身离开的尉迟琰并没有发觉,把自己埋进被窝里的人脸上那丝不经意间浮起的红晕。
听到门被扣上的声音,原本一直秉着呼吸的黎昕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困意又上来了。毕竟累了半个晚上没有睡,身体又处于病态。只是身体疲累,脑子里却Jing神的很。
竟然……糊里糊涂地做了……
黎昕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然那么轻易地就被男人拐上了床,半推半就地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在此之前,他都不能完全肯定自己能够接受一个同性情人,何况对方还是他上辈子的养父,更不用提上辈子受到的伤害了。
只不过,昨晚在被拥抱、被亲吻,甚至被进入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却没有一点厌恶、排斥,充其量就是有些懊恼而已。
黎昕抬手忍着腰上被牵扯的疼把另外半边脸也埋进了被子里,整个人包成了一个蚕蛹。黑暗中,脑子里的混沌却越来越清晰。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不承认了吧?
上辈子的那些孺慕之思,现在想来才知道那并不是单纯的对父亲的仰望。如果不是因为爱,在知道了真相之后,他又何至于会绝望到那个地步?
被窝里的人思及此,唇角不由牵起一丝笑意——这些事,绝对不会告诉那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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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室里,尉迟简早就用过早餐了,正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什么文件。一听到脚步声,就抬头看到自家老子从楼上下来。
“爸,哥怎么样了?”
尉迟琰闭口不答。虽然堂堂尉迟总裁多数情况之下可以做到寡廉鲜耻,不过跟儿子谈论自己在床上弄伤了爱人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尉迟简见他不答,也就识相地不再询问。想他昨晚特地在午夜前潜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