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们明天去欧洲度假,好不好?”
就是这么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再加上一夜的颠鸾倒凤,等到黎昕再度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前往瑞士的飞机上了,只不过对于尉迟琰为什么会一时兴起要带他去欧洲旅游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去欧洲?”捧着一杯热牛nai喝了一口,黎昕终于再度问出了昨夜被男人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的行径打断的疑问。话问出口的瞬间却不经意想起了昨夜激烈而缠绵的情事……黎昕直觉脸上一热,连忙撇开思绪不愿再想。
尉迟琰正揽着他专心替他揉捏着腰间和腿根子酸疼的地方,一边避重就轻地回答:“最近不太平,咱们出去度个假,等回来了小简也差不多该摆平了。”
尉迟琰的话让黎昕微蹙起眉。他可没忘记他刚回到尉迟家不久之后在公路上的那场枪战和前不久尉迟集团年会上的意外。虽然尉迟琰和尉迟简很少会主动告诉他这些事,不过也并不刻意瞒着他。
“担心什么,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小简和齐灏都能处理。”低头亲了亲怀中人微蹙的眉心,尉迟琰放柔了声线,“沈君樊说你脑袋上的伤已经痊愈了,正好出去走走。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爱尔兰的那座城堡?也可以顺道去住几天。”
爱尔兰的那座城堡是尉迟琰早些年还在欧洲特训的时候就斥资买下来的地产。面积不大,却妙在Jing巧,最早是苏格兰的某位小领主建造的。上好的石料建筑百年不倒,里头的装修又是请了皇室工匠按着原来的样子复原重建的,从前尉迟晞只在去英国出差时去住过一夜从此喜欢得不得了,却再也没有机会去第二次。
黎昕听尉迟琰提起爱尔兰的城堡略微一愣,突然抬头望向揽着自己的男人,双眸里亮晶晶的,却是意味不明。
见宝贝抬起头看着自己却一语不发,尉迟琰也愣了一下:“怎么了?”
“……”黎昕就那样看着他,直到尉迟琰开始怀疑他因为自己半强迫式的自作主张而不高兴了才缓缓开口,“你到底偷偷藏了多少我的东西?”
如果是别的事,黎昕估计也就忽略了。但如果是爱尔兰那座城堡的事,黎昕百分之百确定,他从来没有在家里提起过。
因为当年尉迟晞那一趟出差从英国回来,就在要去尉迟琰办公室述职的时候,就听到了齐灏和夏朗那段改变了他上辈子命运轨迹的对话。而关于自己对那座城堡的喜爱,则是在前一晚被记载成了尉迟晞上辈子的最后一篇日记。
黎昕到此刻才知道,原来除了那只少了半只耳朵的毛绒兔子玩偶和只写了一篇作文的作文本,尉迟琰竟然还藏了他上辈子的日记……
尉迟琰小小地吃了一惊之后也想起来了,不过对于自己偷偷看了少年的日记这种事却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愧疚。他的宝贝不会知道,当他在整理尉迟晞的遗物而发现了那本日记时是如何地形若癫狂;而那本日记又在近两年来陪伴他度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
尉迟琰不说话,只是抬起黎昕的下颌深深地吻了上去。
黎昕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吻一开始自然抗拒,不过很快就被俘获了神智,大半个身子都倚进了男人的怀里,一时间暧昧的水泽声不断。好在头等舱里客人本来就不多,近处能互相看到的座位也都是自己人,否则还真是不能免去被指指点点的麻烦。
黎昕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在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唇角还牵起一抹银丝,被尉迟琰轻轻啄吻殆尽,耳边同时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以后不许你再把心事藏起来。”
这话说得相当霸道,黎昕却听懂了。还在犹自轻喘着气,唇角却牵起一丝笑意。
接下来的飞行旅程,黎昕一直在睡梦和清醒之间交替。每次醒的时候,尉迟琰都会喂他喝一些果汁或是香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一会儿话,然后再揽着他沉沉睡去。
漫长的十三个小时之后,飞机终于顺利地降落在日内瓦机场。
这个时节的日内瓦并不暖和,甚至因为没有被工业污染的纯净的空气和水而显得比国内更加冷冽几分。不过恶劣的天气并不能阻挡观光客的脚步,冬天的冰雪反而引发人们对阿尔卑斯山脉的探索欲望,人群一波接着一波,从首都赶往各个深入山脉腹地的小镇。
下了飞机,尉迟琰揽着怀中少年的腰缓步慢行朝着出口而去。这个向来我行我素的男人当初在尉迟家小年夜家宴上面对着那么多家族亲缘时就已经毫无顾忌,那么如今在异国他乡周围都是陌生人的境况下就更不会在乎了。
而黎昕因为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在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依旧有些晕晕乎乎的,直觉地随着尉迟琰的脚步,由着他把自己带向任何地方。这种“反正他不会把我卖掉”的信任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理所当然。
汽车沿着日内瓦湖边飞驰。大约是前两天下的雪尚未融化殆尽,冬日傍晚的日内瓦湖在夕阳下美得有些过分。很快的,黎昕也从迷糊的状态中被车窗外的景色拉回神智,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好漂亮……”即使从小到大这样的景色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