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萧璃毫不犹豫的说道,“他这几天不是和那群狐朋狗友们喝酒打牌就是去疯狂的极限运动,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疯。”
“极限运动?”舒涵抽了口气,脱口而出,“他有没有受伤?”
萧璃见她这焦急地模样,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你们这两个人一个闷在酒店不吃不喝,一个像疯子一样把自己折磨到筋疲力竭,有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了?我听贺时鸣说了零星半点,但我觉得你说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既然不是真心的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舒涵看着桌上的芝士草莓,想起了和萧叙重遇的那个晚上,他送她回家后又去买了蛋糕给她送来,那晚的蛋糕和此时的并无差别,但为什么那晚吃上去格外甜,而此刻却能品出几丝涩意呢?
“姐姐,萧叙是不是四年前曾和蒋钰有过一段?”她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啊?”萧璃莫名其妙。
舒涵定了定神,缓缓说:“姐姐,我其实曾经四年前和萧叙有过一夜。蒋钰知道了这件事,说是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我就是个第三者。我开始不信,直到蒋钰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日期就在我和萧叙四年前相遇的那一晚之后。我问过萧叙很多次,可他都说没有。但那张照片的的确确是真的,你让我怎么骗自己?姐姐,我真的很后悔说了那些话,但我同时真的很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欺骗。我……我最恨的就是欺骗。”
“蒋钰说你是小三?”萧璃一脸茫然,忽然又想到了重点,说:“照片?什么照片?”
“她和萧叙的……算是床照吧。”舒涵自嘲的笑了笑。
萧璃一惊,连忙否认,“这种照片绝对不可能!小涵,这点我能向你保证,蒋钰和萧叙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他们之间连一天的恋人关系都不曾有过。我知道蒋钰从小就喜欢他,但我弟性子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可能因为两家的关系,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而妥协。”
说着说着,萧璃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随即喃喃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舒涵疑惑的望着萧璃,心中隐隐不安。
“小涵,我明白了,为什么蒋钰会知道你和阿叙四年前的事。这事怪我,那时我和蒋钰还是好闺蜜,她总向我倾诉她对阿叙的心事,我当时是希望我的好朋友能和我的弟弟在一起,这样萧家蒋家两家人都皆大欢喜。”
“四年前,我去美国看阿叙,那晚他喝的酩酊大醉,跟我说着胡话,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可那个女孩却在留下一夜后就消失无踪了。那时我就知道了,萧叙和你的事。后来蒋钰在萧叙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条女人的手链,她哭着跑来找我,说萧叙有了喜欢的人,我为了安慰她……就把这事跟她说了……”
“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再次重遇。也许你和阿叙注定了是要成为恋人的。”萧璃的语气很愧疚,她没想到四年前宽慰蒋钰的几句话既然成为了她设下圈套的工具。
舒涵已经茫然了,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的抽疼,疼到连呼吸都是一种重负,原来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自以为是的骄傲逼着她不去低头,不去开口。
或许只要她开口问了,是不是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她固执的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固执的垒出一道道坚硬的墙把自己封起来,可这样的铜墙铁壁在坍塌的那一刻只会让她更加撕心裂肺,更加痛不欲生。
“所以……那张照片也是假的。”她笑的很怆凉。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出那一张照片的,但我敢肯定,那张照片的来路不纯。我真的希望,你能相信他。因为……他是真的很爱你。”
舒涵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仿佛这样能获得零星半点的依赖感。
冬日的太阳落得早,窗外已经连余晖都不再了。城市上了华灯,月被藏在深色的乌云后,看不太清,只朦胧的晕出一团黯淡的光。
不知是哪个地方在放烟花,那璀璨的明亮划过广袤的夜,把这黑暗照的灿亮,照的发白。
原来她的烟火从未冷过,只不过是她不信罢了。
“姐姐,他在哪?我去找他。”舒涵蓦然抬头,眼中闪着的是被烟火烫暖的光。
舒涵洗完澡,在镜子前化着妆,粉底ye涂了两层都遮不住面上的憔悴。口红和腮红只能上的很重,在那红色晕染之下,才看出从前的明艳风情。
她这几天瘦了快五斤,本就是巴掌的脸又小了一圈,尖尖的下巴,以及被泪熏过后布上血丝的眼,即使是画了Jing致浓艳的妆容,依旧透出极度的脆弱。
她换上了杏色的裙子,外头罩着一件深玫瑰色的大衣,光洁的小腿裸露出来,脚下踩着裸色系的高跟鞋。
她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憔悴又难看,若是这张脸还能勾起他的一点不忍心, 那她就觉得很值了。
萧璃说萧叙这几天每晚都在牌局上消磨时光,地点固定,基本上是那家她曾经去过的私人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