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眉眼柔和,笑着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大媳妇本来身材丰腴,容卿之前没看出来,现在知道原来她是有孕了,才发现果然已有孕相。
“是该热闹一下,毕竟是大喜事。”
大媳妇听到这话神色却一僵,眼中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遗憾:“不怪爹娘这么高兴,我嫁进乾家五年了,一直也没给大忠哥添个一儿半女,之前有过三个,却不知怎么着,就
是留不住,本来这个有了,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怕又没坐住,徒惹老人家伤心。好在老天有眼,爹给我把脉,说这胎很稳,只要我注意,一定能健健康康的!”
容卿听得惊奇,想不到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来得这么不容易。
正说着,身后的李绩却突然起身,将两人吓了一大跳,容卿抬头去看他,就见他低着头,僵硬地向前走:“我去帮忙。”
说完,闷头走到柴堆边,自己去劈柴了。
“你四哥是怎么了?”大媳妇愕然笑笑。
容卿却是静静地看了他几眼,才慢慢收回目光,扭头看着她,没回答,只是浅笑道:“既是来得这般不容易,就当作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吧,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珍惜。”
大媳妇点头:“那是自然!”
为了做顿家宴,乾老大杀了两只鸡,又去屠夫那里买了一吊rou,加上从盂江钓上来的鲜鱼,这一桌子菜甚是丰盛,乾伯特地拿出来自家酿的桃花酒,酒盖子一开,醇香扑鼻,惹得容卿都想喝两杯。
都是寻常人家,酒桌上更是没什么讲究,男人们上桌就爱拼酒,菜还没没怎么吃,三碗酒已经下肚了,大媳妇皱眉看着自己相公,出言劝他:“你吃些饭垫垫,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你难受我还得伺候你……”
乾老大一听,立马把碗推出去:“那我不喝了!”
“大哥,你这……你这也太没意思!”乾老二嘘了他大哥两声,却也不强求,忽然扭头看向对面一直沉默不言的李绩,拿起酒碗冲他遥遥一举,“李兄弟,我看你一直也不喝,是不喜欢我们自家酿的桃花酒,还是不会喝啊!”
嬉笑声顿时都停了下来,大家伙一起看向李绩,容卿其实也不知道他酒量,给三军送行那次他也是装醉,真正看他喝酒好像一次也没有过。
气氛有些冷,乾老二本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不回答,就要收回酒碗了,这时,一直低头的小徒弟秦照安却突然站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端着酒碗对着李绩,大声道:“李大哥,我、我敬你一杯!”
李绩眉头微挑。
旁人都不知道秦照安唱的是哪出,乾伯却是最懂自己的这个小徒弟,他抚须笑而不语,没有阻拦,
那边李绩沉默片刻,竟然真就端起身前的酒碗仰头干了,喝完之后擦了擦嘴,抬眼看了看他,一句话都不说。
乾氏两兄弟开始起哄,那个小徒弟也二话不说,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一次,一碗酒再次下肚。
李绩也跟着喝。
容卿看着新奇,也不禁要给两人拍手,谁知拍着拍着,乾老二的媳妇就偷偷用手扯他袖子。
“让你四哥别喝了!”
容卿不解,凑过头去,小声问她:“怎么了?”
老二媳妇煞有介事道:“你不知道,秦家弟弟虽然年纪小,在村里却是个有名的千杯不倒!我相公加大哥,十个也喝不过他!”
容卿一听心中一惊,便道糟了,两人说话的功夫,两人又已经喝了两碗下去,前前后后干了四碗了,酒坛子已经见底,小徒弟还是刚才的那副样子,脸颊红红的,除此之外没有一丝醉意,站着绷直,身子也不摇晃。
李绩眸色沉着,深邃如渊,他本就叫人难以看透,又惯会伪装,容卿也不知他有没有喝醉,见他还要喝第五碗,忙用手按住他:“四哥,别喝了。”
老二媳妇也出来打圆场:“对对,照安,你别总是敬李兄弟一个人,也敬敬你二哥,他都没人陪!”
突然被提到的乾老二脸色一怔,抬头看过来,见老婆给自己使眼色,只好听话的端着酒碗跟小徒弟道:“来!二哥跟你喝!”
怎么说,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灌外人酒总是不太好,跟欺负人似的。
谁知那小徒弟竟然不答应,执意要跟李绩碰。
“我不,二哥,我就要跟他喝!”
秦照安生性温顺软弱,却又是个执拗之人,喝了一肚子酒胆子也壮大了,眼中不再有害怕,乾家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李绩杠上了,一时间都有些无措。
容卿看了看两人,抬头望向小徒弟:“秦兄弟,我四哥喝不了太多……”
“她是我夫人。”
李绩抚上容卿的手,低沉地说了一句,这话一出,酒桌上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小徒弟是最震惊的那个,震惊之余,又有些失魂落魄,他脱口而出:“你不是……”
举止亲密,却又已兄妹自居掩人耳目,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何需要这样?
李绩揽过
容卿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