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借陶渺来嘲讽她,那她便拉陶渺一起下水,都是陶渺那个小野种害她到如今这步田地,她怎能让她好过。
流言无休无止,最是可怕,她要亲眼看着陶渺陷入万劫不复,而她定会风风光光嫁入平阳侯府,成为平阳侯夫人。
是时,安国公府后院,一声声低yin连绵不绝。
陶渺躺在榻上,疼得满头大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青竹将温了的汤媪取出来,重新灌了热水,放进衾被中,担忧道:“姑娘,还是很疼吗?您要不要先吃些东西,总不能一直空着肚子。”
陶渺双唇惨白,无力地摇了摇头,“我实在没胃口,也咽不下......”
青竹看着陶渺这幅样子,只能干着急,大夫也请了,药也喝了一贴了,怎就不见好。
陶渺的月信是昨儿个半夜来的,比上月早了好些日子,陶渺一贯有经痛之症,可许是那日在茶楼门口等马车时受了风,这回她疼得格外厉害,不仅发了高热,还吐了好几遭。
“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陶渺有气无力道。
“好,那奴婢去看看,您那药煎得如何了。”青竹见她疲惫不堪地闭着眼,却仍痛得拧眉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用绢帕替陶渺擦掉额上的汗珠,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少顷,陶渺紧闭的双眼半睁开,她盯着帐顶,只觉得天旋地转,迷迷糊糊,晕得厉害。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床沿往下塌了塌,一只灼热的大掌横空落在了她汗shi的额头上,有人似是自言自语在她耳畔道:“还没退烧吗?”
陶渺乍一听到这声,侧眸看去,身子不由得僵了僵,旋即自嘲地笑起来,她这是想得太频繁,以至于做起梦来了吗?
她只听那人柔声问道:“哪儿不舒服?”
“我肚子疼。”陶渺想起那只大掌的温暖,带着哭腔,神志不清道,“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韩奕言垂眸见她面色苍白如纸,用一双shi漉漉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跟讨糖的孩子一般。
可男女授受不亲,她到底是正值芳龄的姑娘,不是孩子了。
他从前没分寸,她也不谨慎,往后都得注意一些。
韩奕言回避了她说的话,转而道:“喝药了吗?”
“喝了......”陶渺疼得低yin两声,见他不动,索性直接去拉他的手。
可她哪敌得过韩奕言的气力,见拽不动,便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嘟囔道:“反正都是做梦,你替我揉揉怎么了......”
韩奕言有些哭笑不得,不曾想陶渺竟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由得沉声道:“就算是做梦也不行,只要夫妻,才能有肌肤之亲。”
他这般训诫的语气听在陶渺耳中,就显得有些好笑,她低着声儿反驳道:“打我在小别村救了你的第一日,便将你上身都摸了个遍,岂不是得嫁给你千百回了。而且......我们还在一个炕上睡过了呢。”
韩奕言微微一愣,想起在小别村的种种,有些后知后觉道:“你说得对,我似乎早就该对你负责了......那你愿意吗?”
陶渺闻言不禁拧眉,真是的,怎在梦中他也要说让她烦恼的话,她讨价还价道:“那你先帮我揉揉肚子,我再答应嫁给你。”
这顺序似乎不太对吧。
韩奕言没上她的当,“你先答应我,我再给你揉肚子。”
见骗不动他,她又实在疼得难受,想着左右都是梦,索性妥协道:“好吧,我答应了,你就给我揉揉。”
陶渺额间的冷汗顺着青丝渗进枕头里,濡shi了一片,韩奕言眸色微深,知她是真的不适,迟疑了半晌,才最终松了手的力道,任陶渺拉进衾被中,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之上。
韩奕言的指节僵了僵,她的腰极细,似乎还没有他的手掌宽,隔着单薄的中衣,他似乎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软与温热。
他喉结微滚,定了定神,才用适中的力道轻轻为她揉着。
自韩奕言的掌心传来的温度熨贴着陶渺发寒的小腹,揉压间那股子疼痛似乎减缓了许多,她挪了挪脑袋,闭上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只猫儿般将头倚靠在韩奕言腰间。
被经痛折磨了一宿,如今身子舒服了一些,困意便如chao水一般汹涌而来,然想起这几日让她纠结烦扰的事,陶渺忍不住喃喃道:“云峥,你只是为了对我负责,才想着娶我的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竟让韩奕言不知如何作答。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之所以生出要娶陶渺的念头,是因为顾勉对他说的那话,除此之外,他并不懂他对眼前的小丫头抱得是什么感情。
最初只是因为她学棋时的聪慧令他觉得有趣,后来便是因为她的遭遇对她有了几分同情,甚至萌生了保护她,将她接到府中,认她做妹妹的想法,后来在京中重逢,他承认他也欢喜,却从来没想过娶她为妻。
他摸了摸她的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