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并不能让林老夫人信服,毕竟安国公夫人也就罢了,为何安国公也会来,可她哪里敢说不方便,但问题是眼下正厅中乱成一团,若让人安国公夫妇看见怕是要笑话的。
“当然方便,只是国公爷和夫人突然大驾光临,容老身吩咐人再收拾安排一番,烦请稍等片刻。”
乔氏方想说不用,却被安国公拦了,“那就麻烦老夫人了。”
林老夫人见状忙眼神示意戚氏下去安排,等了一盏茶的工夫,戚氏才重新回到花厅,对林老夫人点了点头。
“国公爷,夫人,请随老身来。”林老夫人惴惴不安地带着两人去了正厅,直到看见陶渺安安分分地坐在一侧,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因戚氏提前来吩咐过,厅中女眷乍一看见安国公夫妇便起身施礼,虽心中都纳罕,安国公夫妇为何会纡尊降贵来参加一个林家庶女的笄礼。
可真是奇了怪了!
因是贵宾,安国公和乔氏自然是坐于上首。
甫一落座,安国公便迫不及待地朝陶渺的方向看去,可惜陶渺将头埋得低,根本看不清楚脸。
似是感受到打量的目光,陶渺忽得抬眸往这厢飞速看了一眼,眸色悲伤,眼角似还闪着泪光,
安国公心下一震,心叹她这副容貌实在与陶茗儿和老安国公夫人像极了,可她缘何看起来如此伤心。
他很想立刻站起来,可碍着这场合,只得强忍住上前询问的冲动。
林老夫人掩下怒气,柔着声儿将陶渺唤上来,装作无事般继续走方才的笄礼流程。
见陶渺一副低眸乖顺的目光,林老夫人在心底轻嗤一声,料她也不敢在如此贵客面前造次。
陶渺跪在地上,任由林老夫人为她象征性地梳了头。然婢女举着托盘,将发笄呈上来的一刻,她看似无意地将手一抬,托盘旋即被掀翻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在静谧的正厅显得格外清晰。
那一瞬间,陶渺只见林老夫人眼中的怒火似要汹涌而出,将她燃烧殆尽。
陶渺的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祖母,熙渺不是故意的,你饶了熙渺,别打我,别打我。”
她边说着边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两个头,眼泪似决了堤一般倾泻而下,她抽抽噎噎,惊恐地看向林老夫人。
“熙渺不该与您顶嘴,熙渺往后一定听您的话,可是熙渺真的没有做那些事,熙渺没有与人私通,是有人想害我,熙渺真的没有……”
厅下的林家女眷闻言不禁倒吸一口气,这陶渺当着安国公夫妇的面儿说这些,是刻意想让林家丢人嘛。
她们抬眸看去,果见林老夫人被气得面色铁青。
林老夫人不知方才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陶渺此时在耍什么花招,难不成还痴心妄想觉得安国公夫妇能救她不成,真不愧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孩子,血脉卑贱,还诡计多端。
可贵客面前到底不好失了体面,林老夫人只能好言好语地对陶渺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不过是打翻了一只托盘罢了,祖母疼你还来不及,几时说要打你了。”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陶渺的背,却被陶渺瑟缩着躲开了,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
“可祖母方才不还说要动用家法打死我吗?”陶渺瞥向一个方向,“家法还在那儿呢。”
安国公顺着陶渺的视线看去,果见那把被搁在桌上,忘记被拿走的长木尺。
他眸色愈寒,沉声道:“敢问老夫人,不知三姑娘犯了何错,能让您狠下心对这个尚且及笄的姑娘动用家法!”
林老夫人眼神闪烁,许久,咬咬牙施了一礼道:“此为林家家事,恕老身不能说,请安国公和夫人谅解。”
“家事!”安国公重重重复了这两字,强硬道,“若本爵今日非要知道呢!”
他话中的怒气难掩,霎时间底下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国公爷息怒。”林熙毓忽而跳出来道,“非我祖母不肯明说,只是我三姐姐做的事实在是家中丑闻,难以启齿,请国公爷莫再逼问。”
陶渺知道林熙毓此举意在让安国公看清她的为人,可却不知她这一席话却正中了陶渺下怀。
“我没有。”陶渺哭得泣不成声,“我真的没有,你们凭什么就靠一件衣裳诬赖我私通外男。”
陶渺看向林老夫人,“祖母,就因为我母亲出身风尘吗?你就觉得我和她一样低贱无耻,会做出如此有寡廉鲜耻的事嘛!”
陶渺生母的身份本就是羞为人道的东西,可陶渺这番义正言辞的模样好似是什么光彩的事一般。
林老夫人不想陶渺如此不识好歹,竟毫无顾忌地将家中丑事一一暴露给外人看。
可她到底是主持了林家几十年,不会轻易让陶渺得逞,坏了林家的名声。
她顺了顺气道:“当年你那不知廉耻的生母勾引了你父亲,才会有了你,我看你可怜,将你养在云州,还千方百计将你接回来,你便是如此报答我的?小小年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