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夫人安好。”张克尔看着面前的女人时,架不住黑脸一红。
只因她今日在上值之前,便听闻了那位向来迷恋张将军数年的时小侯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女人,并且死缠烂打的和人成了亲。更听说他嫁的那个女人生得比城里最瘦小的男人还要生得瘦弱,仿佛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将人给吹走了。
当时她听见的时候,还嗤之以鼻许久,只觉得那位时小侯爷该不会是因为听见将军纳了位夫郎,这才在恼羞成怒下随意找了个女人嫁了。可当今夜初见时,她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小娘皮长得还真是贼好看,也不知道那脸蛋是不是比豆腐还要嫩上几分。
“张克尔统领一直盯着本小侯爷的妻主看,也不知是想打什么主意。”眉头紧蹙的时临上前一步,遮住了那女人过于浓稠恶心的目光,甚至还心有懊恼林清安此人出来就出来,怎得还穿得那么的伤风败俗。
难不成她不知道,有些女人可是荤素不忌的主,甭管她是男是女,只要好看就行。
“下官不过是瞧着小侯夫人的模样生得不大与楼兰人相像,这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哦,是吗。”搂着身侧女子的时临从鼻尖冷哼一声,显然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这里头可没有张克尔统领说的那些贼人,若是大人不信,大可进去搜寻。”羽睫半垂的林清安往旁边稍过,将人侧身迎了进去。
只因若是这女人再不走,她实在担心会再出现什么纰漏来。
很快,等人搜索结束并在离开后,那位领头的张克尔统领还深深的望了林清安一眼,那眼中的神色过于复杂,一时之间竟不知她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唯有林清安见她大拇指上带着的那枚狼图腾缠藤银戒时突然心惊了一瞬,只因那枚相同的戒指,她曾在那个女人的手上也见过。
“我说你现在可以放开小爷了不。”随着那些脚步声逐渐消失于黑沉夜色中,铁青着脸的时临朝人怒嗤道。
若非顾忌着那抵着在腰后的出鞘匕首,他早就一脚碾上她的脚了,哪里还像现在这般忍着好脾性同人说着话。
“今晚上发生的事,林某还希望小侯爷能彻底烂到肚子里。”Yin沉着口吻的在林清安关上门后,不忘将那白瓷瓶扔了过去。
显然刚才给的毒药是真的,并非是随口诓人而为。
“放心,本小侯爷可没有那么八卦。”将药吃进肚中的时临翻了个白眼,随即马上夹着腿,有些八字的往那侧间中走去,加上那憋得发青发白的脸,无须她想都知道他想要去做什么。
可在那人的剪影映在那座六扇芙蕖飞燕留小紫檀木屏风上,并配合着从外投映进来的绰绰花影烂漫时,忽地顿了动作。
正当林清安以为他是憋得太狠尿裤子了,一道不亚于河东狮吼的话直接朝她砸了过来。
“小爷告诉你,你可不许偷看!”在他即将解裤头中,不忘恶狠狠的来了那么一句,显然是将她当成那等饥不择食的登徒女一样了。
“放心,我对你这种黑得跟炭一样的男人没兴趣。”
她说完,便往那床边走去,并将身上早已沾了少许猩红血梅的外衫褪去,露出那先前被她随意用绑带包裹住的伤口。
因为她先前只是随意洒了药,而这抹得不均匀的后果就是导致再一次伤口迸裂,甚至只要她的动作稍大一点就能疼得她直倒吸一口寒气。
玛德,那群兔崽子下手可真是重。
今夜的下半夜倒是风平浪静的度了过去,连带着天才微微亮时,她便随人出了宫。而在外人面前,他们自然得要装成一副恩爱俩不疑的画面。
只是在出去的时候,冷不防又撞到了那位刚准备换值的张克尔统领,还未等林清安的目光再一次不动声色的扫过她左手大拇指的狼图腾银戒上时,那人先一步出了声。
“我有句话想要同小侯夫人说下,不知小侯夫人可让本将耽搁几分钟。”紧抿着唇的张克尔看向面前的女人时,双眉间凝聚的那抹寒意不减反增。
林清安见到这人突然唤住了他们不说,还指名有话要同她说话时,不由微怔了下。
可她在准备走过去时,并未发现她身旁的时临收回了脸上笑意,那双湛蓝的瞳孔中则泛起了鄙夷的寒意,亦连那不远处的宫墙一角后都有一道未曾来得及收回的月白色麒麟纹衣袂。
“不知张克尔统领想对林某说什么?”等随人走到一处人少的宫墙后,林清安方才出了声,就连那望过去时的目光中都带着沉沉笑意。
“我希望姑娘小心那位时小侯爷。”她嘴里称呼的是‘姑娘’而非是之前的‘小侯夫人’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因着其中有什么猫腻,就连那声音都压得格外之低,宛如担心隔墙有耳。
“我会的,多谢告知。”即便不知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她的,总归也是好心。
张克尔见她是真的听进去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只是在她转身离开时,衣袂处突然掉落了一朵干掉的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