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没在废话,伸手去提紫薇的胳膊,将她提进房内。
邱秋在身后目瞪口呆的瞧着他这般提小鸡的方法,只觉胳臂生疼,心里叹气,阿虎这样的直男,只怕是找不到媳妇的。
她随后进来,便见阿虎在紫薇胸口处重重点了几处,不过片刻,衣襟内的鲜血真的不往外浸了。
邱秋看得惊奇,喃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点xue止血之法么?”
阿虎收回手背在身后,无语的瞧她:“是点xue止血没错,但传说中还差了些,虽不是人人都会,却也是非常普通的手法,上不得台面。你也算是个武者了,这些普通人都会的手法你没学过?”
总觉得被鄙视了,邱秋尴尬的笑了笑,她这武者是半道出家,自学成才,歪门邪道会了不少,这般正紧的止血手法,还真没学过。许就是太过普通,相思便也没留下这方面的记忆。
“血止住了,你撒点金创药粉便可。”
邱秋点头应好,便去脱紫薇的衣裳,而阿虎也悄悄避出去。瞧了眼负手立在房门外的阿虎,清俊挺拔,自有一股风流气度。邱秋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以前竟然没发现阿虎也这般气度高华。
收回目光,邱秋不再多想,将紫薇衣服脱下,映入眼帘的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直接从胸腔处贯穿,留下一个指母大小的血洞,不知有没有伤到心肺,若是伤到就麻烦了。
她将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心里却想着这么大的血洞,金创药只怕不顶用,要另寻疗伤的方子才行。只可惜这血洞不似长伤口,她不好用曾经帮过南寻殷的缝补之法。
待给紫薇简单的处理完伤口,去水榭里寻翠薇的三人也将寻到的人抬到客房里。
柑橘来回话道:“那位姑娘伤得很重,小姐去瞧瞧吧。”
邱秋跟着柑橘出来,瞧见门口的阿虎道:“阿虎,同我一起去吧。”
阿虎也不拒绝,三人去了客房,便见床榻前,荔枝与阿琴,一人提着水壶,一人端着杯子给她喂水。她们见着邱秋,不约而同让出一个空位。
邱秋走过去,打量躺在床榻上的翠薇,只见她面色惨白,一双露在外面的手皮开rou绽,背部,手臂处皆有鞭子抽出的血痕,又长又深,触目惊心。
这是受过了刑才会有的模样,她干裂的嘴唇张了张,极为细微的呢喃:“水……水……”
怪不得阿琴与荔枝不停的喂她水喝。
阿琴又到了杯水,皱眉道:“邱姐姐,她已经喝了快一壶水了,再渴也不能渴成这般模样?”
邱秋去翻她的眼皮,又号了号脉搏,面上神情略微迟疑:“应该是被下了一种毒,只是这毒的来历,我看不出来。”
榻上的翠薇又嚷嚷着要喝水,邱秋断然道:“别给她喂水了,再喝下去,好好的人都要喝出毛病来。”又叮嘱荔枝与柑橘:“你们去打盆热水来,给她擦擦身子,小心些,莫要碰到伤口。”
柑橘与荔枝应声去了,将翠薇交给了二人,邱秋与阿虎出了客房。
瞧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阿虎挑眉道:“她们二人与你是何关系?值得你为她们思虑忧心。”
邱秋睨了他一眼,想着阿虎并不认识二人,便道:“翠薇与紫薇是我以前的侍女,她们服侍我虽有其它目的,但保护我还算尽心尽力,总有几分主仆之情,况且便是没有关系也是两条人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阿虎轻笑道:“人命么……这是今日我听你第二次说了,真不知你从哪里来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在这三域之内,最不值钱的便是这人命,不如珠玉,不如米粟,还不如你身上这件衣裳,干枯的木材尚能烧火,路边的白骨却只能吓人,这人命能关哪门子的天?弱rou强食才是生存之道,怪也只能怪他们弱小罢了。”
邱突然站定,抬眼望着他幽深冷漠的眼眸,目光坚定又清澈:“你说的对,这三域人命最不值钱,但这不是被杀的人之错,更不是那些不能主宰自己生命的弱者之错,错的是这野蛮的风气,未开化的习俗,还有强者们缔造的弱rou强食的规则,天生强者,当以福泽万民为己任,为上者,更该以民为本。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才该引以为耻。”
她顿了顿,神色极为认真:“她们的性命在我这里,便是人命关天。”
阿虎深幽的目光沉沉望着她,忽而低笑道:“真是小孩子言论……”
说罢抬脚朝前迈步。
邱秋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讽刺道:“随心所欲杀戮,随心所欲灭人满门,这便是大人所做之事?”
阿虎神色漠然:“天下皆是如此,你不杀人,别人却要杀你,你不动手,便只能等着别人来杀。便如那日,烈云廷前来,若没有江上智帮你阻拦,你又当如何?三域是错,但只要活在这谬误的三域之中,你只能将错就错。”
邱秋瞬间无语,缓缓松开手,垂下眼眸。
阿虎低眸瞧着她这副委屈失落的模样,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乌发,轻叹一声,“夜深了,去睡吧。”
皎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