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娘让碧落送送她,好似怕她赖着不走似的。
到了镇子里,碧落临别前说想要和她吃一顿,再告别。
两人随意来到了一个小摊子,要了两碗清汤面。
碧落又说着想吃点栗子,于是临昀锡跑去到路边买。
她吃着面,吃着吃着,一阵困意上来,倒在桌子上。
一旁有路人走过,也只当是喝醉的人。
碧落扶着她,再次的靠近,他的手心有些颤抖,想到母亲允诺这次一定能吃上rou,他不再犹豫,压下心里的怪异,把她交给那个约定好的人。
那是一个面色枯黄的男人,他细细打量临昀锡这小脸,心里暗喜,这次这个男娃子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他丢下银两给带着面具的碧落,喜滋滋地把临昀锡掳走。
碧落捏着手里的银子,这比云溪和他打草药赚的钱要多上好几倍,他可以吃rou了,只是可惜不能一直。
他去了一家饭店,满桌子摆满了各种荤菜。
都是rou,他吃得狼吞虎咽,动作在外人看起来却是很斯文。
油腻的滋味浸满他整个味蕾,本该是梦寐以求的味道,他却突然哭了。
他没去理会,依旧吞食着大块大块的rou,小巧的嘴巴咧得很大,眼泪混着油腻,像是一个正在喰食的小兽,倒不如说是一个发了病的疯子。
他从小就很会模仿,学东西也很快,他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他只知道,他活着就是为了吃rou,还有听母亲的话。
只是现在,他好像不是他了。
他,他想云溪了?
她说好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有一点点不想离开她。
和她在一起的记忆如chao水一般闪过他的脑海里。
他呕吐着,胃里的rou好像令人难以忍受,他不要rou了,他要云溪,他的云溪,云溪……
作者有话要说: 碧落:我想吃rou了,rourou你别走
☆、花月楼
一盆凉水,泼在临昀锡的身上,刺骨的冷透彻全身,终于她一个寒噤,呛着醒了过来。
“哟,终于醒了,这小脸啧啧……”尖酸的声音着实令人难受。
临昀锡感觉她的下巴被抬起。
她迷迷糊糊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擦着层层厚厚的粉,那张嘴红惨惨的,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
她一下清醒了很多。
“这哪啊?你是……”人么?
临昀锡想来还是把最后两个字咽掉。
“真是个小可怜,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瞧你这小模样倒是勾人,咋花月楼可是个好地方,只要你乖乖听话,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是事。还有,别想着给爹爹我逃跑,我记得上次逃跑的那个小郎,尸骨好像都被野狗啃完了呢。”
那老鸨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好似在衡量这个货物值多少钱。
临昀锡乖乖点头,心里唾弃,跑肯定是得跑的,她不逃跑难不成还等着任人宰割吗,死人妖。
“行了,以后你就叫春草,说说你会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会。”临昀锡无语,她会什么?她会吃饭睡觉做大梦。
还有春草是什么玩意?
啪——
一道鞭子下来,临昀锡只觉背上一疼。
“没规矩!‘我’也是你能称的吗!蝶花,你给她示范示范!”
“是,爹爹,蝶花给爹爹捶捶肩。”蝶花声音嗲嗲地要死,还拖得老长,跟唱戏一样,他一边把头发绕到耳后,一边扭着屁股走向老鸨,眼睛眨巴眨巴得,像是抽了筋似的。
临昀锡心里膈应,这,这也忒……
她再瞧瞧人妖手里那晃来晃去的鞭子,还是屈服了。
“爹爹啊,春草也给爹爹您好好捶捶肩~”临昀锡也捏着嗓子,狠狠地往他的背上砸去,心道:老子不恶心死你!
小拳拳锤死你丫丫的。
“诶呦,诶呦,真舒服,这力道不错不错,就这样,孺子可教也,真是天生做这一块的料子。”老鸨满意道。
“既然你说你什么都不会,那以后你就要好好跟着哥哥弟弟们好好学学,只是你声音不行,跟粗女子似的。倒是着身子骨还不错,就先跟着去学舞蹈吧,来人把他带下去。”
临昀锡愣着,哥哥弟弟?粗女子似的?啥玩意?没听错,这应该是个男院吧。
“爹爹,您搞错了,春草是女的!女的!”临昀锡有些激动地叫道,这下总能把她放走了吧,哼。
“呵,我管你是男是女,既然来了着花月楼,你是女的也得给我变男的。”她不提这事,老鸨还差点搞忘了。
前面她昏迷的时候,老鸨就派人给她验身,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女的,惋惜片刻,又想着毕竟重金买来的,放掉又可惜了,何况着小脸长得很是难得,能榨干一点算一点。
临昀锡面色如土,心里是又气又闷。
她都不知道自己啥运气,遇到一个两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