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洗漱解衣好,临昀锡长长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她睡觉的地方被安排在上官水榭外屋的榻子上,尽管比不上家里那温暖软软的大床,她至少可以稍稍歇一口气了,躺在硬榻上,临昀锡一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心口就堵得慌,难受充斥着她整个人,想哭。
她绝然是不能这么下去的,那个上官水榭比大爷还大爷,现在只能想办法偷偷逃走,攒够一定的积蓄,最好是能找一个深山老林或是小村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亦或是游山玩水,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不愿意就这么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奴仆,她的浑身都渴望着自由。
“小云——小云——”
“立马给我过来——”
“你的腿是不想要了吗!”
临昀锡刚入睡不到一分钟,就被上官水榭给叫醒。
临昀锡心里暗骂一声,从榻上翻下来,急匆匆跑到他跟前。
“公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吩咐?”
“出恭。”上官水榭清澈的声音有些沙哑,唇在烛光中愈发鲜艳。
“出宫?”临昀锡怀疑上官水榭是在说梦话,入都没入宫,何来出宫一说?
“拿夜壶!”他低哑的声音透着几分烦躁,一双细目有些微怒。
临昀锡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想要出恭。
她心里很是烦闷,解个手都要这么麻烦人。
她将夜壶端去,心里一片酸意:这古代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上个厕所,不是人找厕所,而是厕所跟着人跑。
再瞧瞧这个沉甸甸的夜壶,简直比她喝水用的杯子还要金贵,晶莹剔透,壶身雕刻着Jing美的花纹,所到之处还镶嵌着几颗宝石。
哗啦啦——哗啦啦——
寂静的夜里,水声格外的清晰。
临昀锡尴尬死了,连忙将眼睛移开,脸涨红涨红的,原来古代人都是这么开放吗?
完事后,临昀锡掂着更重的夜壶,满脸的嫌弃。
上官水榭的地位在她的心里再次降落,那张仙气的脸愈发面目可憎。
她以为这就完了,而夜却刚刚开始。
“小云!口渴!”
“小云!出恭!”
“小云!热水!”
……
她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被他喊醒了,不是渴了要喝水,就是想要出恭。
这是个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极品。
临昀锡简直是服死他了,他可真是个人。
直到后半夜,他又闹腾,说是热得很。
临昀汐没办法,只好俯身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我扇,我扇,我扇死你。
他那双眸子闭着,呼吸逐渐平稳,临昀汐扇风的手逐渐慢了下来。
她被折腾到半夜,这时倒有些睡不着了。
她睁眼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已经没有了白天那副高傲的样子,多了几分恬然,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唔,不要,不要!”
“啊呜!唔唔……”
上官水榭突然好似魔怔了般,双眉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那张嘴微微张着,双手无意识地扑腾。
临昀汐吓了一跳,这是做噩梦了?
临昀汐下意识想捉住他的手,安慰一下,却突地停住了动作,心里暗搓搓有些不怀好意:我为啥管他?不管!活该,这不遭报应了嘿……
“求你!不要不要……”
这边上官水榭愈发激烈了,好似梦到了什么洪水野兽,叫唤着,呼吸急促,扑腾着双手,眼泪淌下,格外痛苦。
临昀汐有些吓着,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
犹豫片刻,临昀汐抓住他扑腾的手,有些僵硬的轻声道:“没事,没事,别怕……”
上官水榭渐渐安稳,呼吸变得平静。
临昀汐也放下心来,准备抽出手来。
“爹!别走,别走……”上官水榭好似抓住了浮木一般牢牢握着她的手不放,力道大得惊人,临昀汐几次都没抽出。
爹?
虽然不知道他梦见什么了,还是经历什么了。这一声爹,倒是让临昀汐有点哭笑不得,如果有录音设备,她还真是想录下来,让他听听,噫……还是算了,他一发怒,自己小命又是不保。
第二天早上,上官水榭觉得今天睡得倒是比往常安稳,睁开眼,心里惊了一跳。
这奴怎么趴在这了,他怎么还抓着他的手!很明显,还是他主动抓着不放的,他心里闪过几丝异样。
他觉得自己应该发怒,瞧着这张睡得沉沉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悄悄松开手,把他摞到外榻。
临昀锡顶着黑眼圈被喊起来,浑身无Jing打采,她可是记得昨天煎熬的一夜。
她发誓,上官水榭,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早餐过后,临昀锡随着上官水榭出了府。
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