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水榭见到何星俞,眉毛不由自主地皱起,又很快平了下去,他和这假女人一直不对付。
其实在他的心底是嫉妒何星俞的,甚至是有些恨。
凭什么他在世人面前可以肆意妄为,那般的自由自在。
不过那又如何,我会一根一根拔掉你身上肆意生长的刺,告诉你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什么。
“何小公子,先来后到的道理,你可听过,明明是本人先来,何小公子就这么喜欢横刀夺爱么。”
“你说小爷我横刀夺爱?哼,真是搞笑,这东西你又没有买下,自然是谁先付钱就是谁的。”
“何小公子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而恼怒,可以直说,又何必糟蹋这簪子。”上官水榭一边说,一边拿起这簪子细细打量,忽而神色一转,走近何星俞,压低声音说道,“何小公子就只会这般无理取闹么,差点忘记了,现在何家就只剩你何星俞一个了,若是没有何恒道,只怕现在的你早已尸骨无存了吧。你瞧瞧你自己,如果我是何恒道啊,只怕是……做鬼都不安宁呢!”
何星俞听到“何恒道”,就好似被踩着尾巴的小狼狗,浑身炸开,整个人有些失控,那些年堆积的情绪也一下子涌了上来:“你给我闭嘴!啊啊——你算什么东西!他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的选择!”
何星俞表情狰狞的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无力咆哮着,他失控地拿起长鞭,朝着上官水榭的门面抽去。
上官水榭竟也不躲,眉色间是波澜不惊,左手还轻轻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马上被抽到的不是自己。
一旁看好戏的临昀锡,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虽然她跟这两人都不对付,此刻他们鹬蚌相争,她自然乐得其成,但这一鞭子下去,毁容都是小事吧。
眼见那鞭子就要下去,一把利剑倏地抵了上去,力道大得使得鞭子直接断成两截。
何星俞面色有些怔然,握着半截皮鞭的手松开来,皮鞭落到地面啪嗒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愈显沉闷。
“拜见大皇女。”周围数人跪下超持剑人行了礼。
临昀锡早先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她虽然一身朴素,甚至没有什么修饰之物,却浑身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场。
“免礼。”临须尧收起剑,转向上官水榭,似笑非笑道,“上官公子真是好胆识,面临这般险境,还能如此气定闲云,果真,京城第一公子名不虚传。”
上官水榭面带微笑,双眼依旧有些冷清:“水榭才是要感谢大皇女,殿下能够及时出手相救水榭,真是让水榭做牛做马都无能回报。”
临昀锡心里嘀咕:他说这上官水榭这么注重外貌的一个人,鞭子下来竟然躲都不躲,只怕就是为了来出英雄救美,好吸引大皇女。
只是他就为什么这么笃定大皇女一定会去救他呢?还是说他在赌,不可能,他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假设他被毁了容,那么这事情也一定会被闹大,何星俞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上官家更是可以借此铲除何家。如此,无论什么结果,他都可以占到好处。
可他不像是会冒着毁容的风险去这么做。
上官水榭转而又朝向何星俞:“何公子你还好吧,为一个小小簪子伤了和气可不好,既然你喜欢这簪子,那么水榭便忍痛割爱。”
何星俞没有理他,只是怔怔看着落在地上的鞭子,时间静得发烫。
半响,他好像是缓了过来。
他朝着大皇女行了一礼,沉沉说道:“何某,有事。先行告退。”
簪子最后还是落到了上官水榭的手上。
上官水榭为了报答刚才大皇女的救命之恩,借此邀请大皇女到天肴阁一餐。
临须尧和上官水榭一边聊一边进食,美食佳人的,倒是尽兴的很,不时还有几个接近暧昧的动作:两人心意相通的夹到一块菜,不小心拿错杯子……
临昀锡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是在拍偶像剧呢,酸,酸掉牙了,上官水榭肯定是故意的!
为什么自己要穿成一个乞丐,就不能让她穿成皇家贵族吗,她也要美人相伴,玉盘珍馐,还要天天吃着没有皮的葡萄儿。
上官水榭细心观察着,这大皇女虽然一直与他谈笑风生,却分了几丝心思在那小奴才,明明这小奴才被他画成了这个鬼样,竟还勾着大皇女不放,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与大皇女辞别后,上官水榭坐着回府的轿子里,浑身透着一股如深海般的低沉。
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一直有打听大皇女出行的消息,今天出门便是为了与大皇女碰面,本预计在听曲时巧遇,结果没有遇见。
好在最后一站巧芳阁,遇上了。
更是送来了意外之喜——何星俞。
于是有了接下来这么一出。而且他笃定:大皇女绝对会救他。
大皇女需要联姻巩固自己的势力,同时还必须避篡位之嫌,早已看好了上官家和赫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