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阮萱心说她从来没有接收过这种东西。
倏然,她的脸色一下变了,迷惑嫌弃的表情瞬间被诧异取代,嘴唇微张,目光在夏凝雪身上不停打量,圆睁了眼睛,惊道:“慕容雪!你怎成这副模样了?!”
“半年前我就恢复成年人的身体了。”慕容雪叹口气,摸了摸脸,“不过现在这张脸不是我的……之前为了成功留在山庄里,选人那日我偷偷将入选的一名女子打晕……替了她的容貌就留下了,我厉害吧!”
“厉害。”阮萱腹诽得极快,随后回桌坐下,还给自个倒了杯茶水,“那你怎会想着来这里,为了苏渺吗?”
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明摆着不满。
慕容雪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吃飞醋的德性还是老样子,我对你家夫郎可半点意思都没有,我是听说这儿有不少珍贵药草,这才来的。”
“你知道苏渺是谁?就没想过其实只是相似的人?”阮萱又问。
慕容雪大大方方再翻一个白眼,反问道:“除了陆公子,你还会喜欢别人?”
“这话倒是没毛病。”阮萱对此颇为受用,思忖片刻说,“所以,那处密林之中确有珍奇药草?”
“是啊,除了不能医死人活白骨,治疗各种疾病的药草都有,对我来说,那儿可比男子有趣多了。”慕容雪故意朝阮萱挑了下眉。
阮萱不在意慕容雪话中的挤兑,反而绽开笑容,拍上慕容雪的肩膀,“是有多有趣?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去瞧瞧!”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互相调侃着,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出了庄子,引来他人侧目不说,还传到了苏渺那儿。
有前头几人被阮萱用计送走的先例,苏渺猜测夏凝雪估摸要不了多久也得被阮萱弄走,心里头还颇为好奇她会用怎样的法子。
再一想那人对自己的占有欲,搭配着昨夜两人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苏渺低笑一声,在木榻上打了个滚儿。
-
密林前,阮萱服下避毒丸后,便跟夏凝雪入了瘴气林,穿过外层浓郁的雾瘴之后,森林内部反倒没有那么大的雾气。
薄薄一层烟渺笼罩在植被上,好似柔白的面纱,淡金色的阳光从天顶枝叶缝隙中斜照而下,落在微微摇曳的小花上,或者一片积水的洼地上,像打了光。
这是别样的仙境,阮萱不由地看直了眼睛,良久才回过神来。
慕容雪却是习惯了这样的景致,领着阮萱往生长药草的地方去,零散的草株缀在不同的地方,并不成片。
阮萱轻轻拨弄一株不知道是何药草的小花骨朵,问:“这些药草可以移栽到别处吗?”
“……你是想要种植药草?”慕容雪停下挖掘的动作,直起腰想了想,“这倒是个主意,但是长在林中的植物对生长环境要求都比较高,移栽的话恐是种不活。”
阮萱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两人又逛了一圈,暂且确定了几种相对易成活药草的生长位置,就回了庄子。
亦是从这天起,阮萱开始忙碌起来,先给苏渺说了种植药草的想法,又同穆管事商讨一番,她的大棚种植药草的计划便徐徐铺开。
除此之外,她还找了人来修葺庄院,每日忙得几头跑。
而她搞的阵仗如此大,竟是没有受到老庄主的阻拦,那是因为苏彦那处已然自顾不暇了。
不久前,凭借一次外出采买材料的机会,阮萱将寻找叶寒君的消息托人送去了京城方如悠那里。
从前外部人要找烈云山庄不容易,但阮萱现在已然打通庄内关系,让一个区区叶寒君主动找到这里却是轻而易举。
再说那叶寒君还是得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士,找到这人,再无意间透露烈云山庄老庄主就是苏彦,以叶寒君的痴情程度,没有不来的道理。
这事或许做得是有几分不地道,但阮萱一想到自己同苏渺往后的美好生活,只得自私一回了。
叶寒君不负所望,几乎是一得到苏彦的消息,就不眠不休赶了来,那些机关阵法根本拦不住她。旧情人相见当日,苏彦就“遭了罪”。
后来两人便是整日斗嘴打趣,只不过这斗气的阵仗总是大了些。
苏彦武功不低,但依旧不是叶寒君的对手,而且每一次都是苏彦先动手,一番旁人看不懂的斗闹之后,以叶寒君出手,三两下将苏彦制住而结束。
这日午后,阮萱得去后院,好巧不巧就遇着两人“打斗”的场面。
按理说,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避开就是,可阮萱瞥了眼周围,并无他人,便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说起来,她之前只听下人提起过两人之前的趣事,要么说他们打打闹闹没个消停,要么就是噙着笑摇头,一副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模样,究竟这两人平日怎么个相处法,她还真有些好奇。
阮萱猫在角落里,探出小半个脑袋,暗自观察着。
只见前方飞舞的竹叶下,苏彦手执长剑愤愤地指着叶寒君,那张昳丽惑人的面容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