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视线再次回到两兄弟身上,方如辰喝了口店小二刚送来的酸梅汁,朝方如悠淡淡说:“搞大了又怎样,她若敢不娶我,我就阉了她。”
阮萱:这……怎么阉?!
“哦,这还差不多。”方如悠冷静了一丢丢,自我安慰道,“倚春阁里也不是没有这等先有宝宝再赎身成亲的事,但我没想到这事儿会发生在你身上,关键是……你干嘛瞒着我!”
方如辰冷漠道:“你可问问在座各位,我何时刻意隐瞒过?”
闻言方如悠无辜而单纯的眼眸望向众人,然后慕容雪摇头,阮萱摇头,就连年纪不大的思木都摇了摇头。
“你们……竟然都知道?!”
众人不约而同点头。
这一刻,方如悠的自我认知和三观遭受巨大冲击,怔怔地说不出话。枉他还自称在倚春阁中阅人无数,竟是连自家哥哥被人拐了去都不知道,太太太失败了!
见方如悠已然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众人纷纷抿嘴浅笑,饭桌上原本低沉的气氛,竟是因此轻松许多,众人逐渐说笑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回府回院,阮萱怕陆锦行因为方如辰有孕之事触景生忧,睡前斟酌再三宽慰道:“孩子的事不必着急,儿女也讲究缘分,强求不得的。”
对于陆锦行来说,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但自从那次被阮萱吓惨之后,他脑中再也生不起半分将妻主推给他人的心思,对孩子之事也淡然了,“妻主,我知道的,以后我不会犯糊涂了。”
“那就好,睡吧。”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阮萱与陆锦行谈起关于陆锦然的事。
冷静思量了一夜,陆锦行将往事仔细回想起来,其实陆锦然虽是刁蛮任性了些,但也谈不上心肠歹毒,同为男子又是兄弟,陆锦行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
陆锦行将想法与阮萱说了后,阮萱倒也认可,便找到方如辰将此事提了提。
既不需给陆锦然脱罪,打点方面那就是花银子托关系了,对方如辰来说小事一桩,他稍作思量便爽快应了。
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却没料到几日后,阮萱脸上被抓绕的伤痕还未痊愈,方如辰那儿却带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陆锦然跑了。
略作打听,才知道陆锦然竟是搭上了其中一个差役,与那人私奔了。
阮萱听罢险些惊掉下巴,那素来骄傲的人竟会看上一个差役?委实过于魔幻,不过跑都跑了,个人的路个人走,阮萱也懒得再管。
将此事搁下,阮萱和方如辰继续为生意忙碌起来,由于方如辰怀孕初期身体反应比较大,应酬巡店便由阮萱包揽。
这几日封九接到烈云山庄老庄主的密信,不知去了何处,阮萱不放心将陆锦行留在家里,便从沈大将军那里借了几个身手好的士兵,整日带着夫郎和小弟扬武耀威。
今日,轮到去巡查脂粉铺子的生意情况,阮萱便带着陆锦行去了如意坊。
她身后还跟着五个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士兵,她们虽身着普通服饰,但浑身上下透着十足的骇人气势,衬得走在前头满脸快意的阮萱像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
崇北如意坊分店的赛掌柜见过方如辰几次,但对于阮萱这个临时上任的老板却从未见过,遥遥一看便以为是哪家有钱小姐带夫郎逛街来了,赶忙上前招呼。
走近了再瞧,女子锦衣华裳,面上挂着舒畅的笑容,与她相携的男子一袭淡雅衣裳,头戴玉冠,乍看之下不如女子华贵,但识货的人多瞧两眼,便会暗暗咂舌,男子身上真是每一处都讲究极了。
赛掌柜先前那点将女子看作暴发户的轻视心思,也在这一通观察下消失殆尽。
“这位公子,本店卖的胭脂水粉可是崇北城里最好的,那京城贵夫们用的也是咱们店里的东西……”赛掌柜看女子对男子那宠溺的眼神,一眼就看出这门生意的关键点在男子身上。
阮萱噙着笑意,并不挑明自己的身份,陆锦行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配合道:“那先看看罢。”
赛掌柜赶紧将两人领到雅间,刚落座,茶水糕点便摆了上来,阮萱喝得一口茶,端着木质托盘的店小厮便走了过来,Jing美的雕花托盘上放着更为Jing致的脂膏彩瓶。
赛掌柜介绍道:“这个枫木彩绘盒是店里刚出的新品,叫做彩影。”
“彩影?”阮萱假装不知,面露几分好奇。她当然知晓这是何物,可不就是她前些日子才研制的眼影。
陆锦行率先拿起盒子瞧了瞧,疑惑道:“我还从未见过这等脂粉,可做何用?”
咱家夫郎也会演戏了!
阮萱笑而不语,倒想看看他要怎么演。只见陆锦行打开五色彩影的盒子,轻轻沾了些淡色粉末在指腹上,然后趁阮萱不注意,抹在了她的脸颊上。
阳光正好,好似在陆锦行身上镀了一层柔光,他眸光熠熠,眨眼时带着些闪动的俏皮。
阮萱登时被晃得一愣,她被自家夫郎作弄调戏了?!
待反应过来,心头又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