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机会将其归还他的家人吧。”
牧仲陵无奈,只得应声道:“末将领命。”接着道:“刚才虎臣所言,制置使万万不可...”
话音未落,吕文焕已经摇手道:“你不必多虑,我非禽兽,岂可行那禽兽之事,你只需尽力争取援兵即可,剩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牧仲陵长出一口气,收好玉佩,躬身告辞,转身大步离开客厅。
出了客厅直走不远,远远看见郑虎臣铁塔一般的身躯直直的站立于荷塘九曲廊桥之上,显然正忠心耿耿奉命守卫,阻止他人进入客厅。
不待牧仲陵走近,郑虎臣大声吼道:“仲陵,和制置使谈完了?我不用守桥了吧?” 他是率直之人,并无太多心机城府,此刻早已把刚才和牧仲陵争论的事抛诸脑后。
牧仲陵点点头,这时已走到郑虎臣身边,一边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离开,一边道:“虎臣,现在我们是在制置使衙门,不是在禁军大营,小声点,小心被小娘子听见,再用弹弓打你的头。”
郑虎臣一听弹弓,下意识的一缩脑袋,懊悔万分的低声说道:“正是,正是,差点又让那个小姑奶奶抓到把柄,还好没被她发现。”显然他之前吃过吕柔奴弹弓的苦头。
二人快步绕过廊桥,刚转过衙门大堂旁边的回廊,就见一道绿影闪出,沁香袭人的清风扑面而来,伴随着“嘣”的一声脆响,郑虎臣“哎哟”惨叫一声,手已捂在头上。
“大老虎,我说过不许在我家大声喧哗,你又忘了?”声音娇脆可人,虽然语气不善,却也是柔美动听之极。
前方一个风姿绝伦的绿衣丽人手持弹弓,一脸嗔怒的站在回廊中间,堵住了二人的去路,正是吕文焕的爱女吕柔奴。她不过刚过及笄之年,已是长得肌肤胜雪,明眸皓齿,水漾一般的双眸在修长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盈盈束腰长裙,更显得玲珑有致,娇艳绝伦。
郑虎臣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赶快猫腰躲在牧仲陵的身后,忙不迭的道歉:“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小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要再射我了。”
牧仲陵见郑虎臣额头上已经肿起一个大包,略一皱眉,两手伸出挡在面前,道:“吕小娘子,虎臣已经求情,你……”
吕柔奴不待牧仲陵说完,立刻扭着腰恨恨地跺脚道:“师父,怎么又叫我吕小娘子,不是说好叫我柔奴的吗?”
牧仲陵知道她的性情活泼俏皮,最喜欢和自己拌嘴取乐,但还是不得不替自己辩解一下:“我以为只是在教你骑射时才这样叫的,.....”
吕柔奴闻言,立时转嗔为喜,俏脸上立刻绽放盈盈笑意,更显娇艳如花,插嘴道:“谁说只有教我骑射时才可以叫我柔奴,平时也可以啊,不然吕小娘子长吕小娘子短的多难听。”随手将弹弓放入腰间系的一个锦袋之中,对着躲在牧仲陵身后的郑虎臣笑道:“好啦,师父给你求情,我不怪你了,出来吧。”
吕柔奴随父驻守襄阳八年有余,由黄毛小丫头慢慢出落为如今千娇百媚的美艳佳人,早已是名动全城,而且她生性活泼可爱,天真烂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质,好似春日熏风一般,任何人只要看到她都会心生喜悦,不由自主的为她所倾倒折服。
吕文焕及所属部将幕僚都是看着她长大,无不视她如珍如宝,极力呵护,颇为溺爱娇纵,郑虎臣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骁勇善战,战功彪炳,但对着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确实一点脾气也没有,听她一说放过自己,当下如释重负,揉着额头的大包慢慢直起身来。
吕柔奴突然注意到牧仲陵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关心的埋怨道:“师父,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刚才守城厮杀导致血气上涌?要不我去取洞箫来?”
吕柔奴自幼天资聪颖,长于音律,极善吹箫,八岁那年随吕文焕入宫赴宴,机缘巧合之下当庭吹了一曲平湖秋月,便已击败一众宫廷乐师,令满朝侧目,而当朝安国公主也是颇好音律,善于抚琴,二人为此惺惺相惜,乃长聚宫内共研音律,呼姐唤妹,腻得蜜里调油一般,加之二女均是天生丽质,小小年纪便已出落得一副美人胚子,双美并蒂,琴箫之谊,当时已轰动临安,传为佳话。
后来吕柔奴随父驻守襄阳,随牧仲陵学习骑射之术,才发现他虽然骁勇善战,剽悍无敌,但却是身有隐疾,经常在浴血厮杀之后觉得血气上涌,体内戾气难消,欲火炽烈,难以自控,若不能发泄出来,便会导致气淤胸闷,好几次差点晕倒昏厥,唯有赶紧去暮楚馆找个女子疯狂发泄一番才能舒缓下来。
随着年岁日长,吕柔奴心里慢慢觉得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于是冥思苦想解救之法,终于自创一曲能镇静心神,纾缓血气的乐曲,取名清涧松风,每当牧仲陵气血上涌之时便吹与他听,效果颇佳,再无气淤胸闷等症状发生。
因此这时看到牧仲陵满眼血丝,吕柔奴赶紧提议取来洞箫再为牧仲陵吹奏一曲清涧松风,好让他能舒缓下来。
牧仲陵摇摇头道:“无妨,只是今日歇息的不好,等下稍稍休息就可以恢复,你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