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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床上的人坐起来,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听着禾西话走了几步,停下。
镜头对准她的侧面,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她们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镜头里伸进一双手,开始拆纱布,一圈一圈,从头顶慢慢解开,纱布滑下,露出人来。
额头,眼睛,鼻子,嘴,脖子,胸,腹部,tun部,大腿,小腿,脚。
一点点全部裸露在镜头里。
纱布滑到最下面,掉在地上,她慢慢转身面对镜头。
“轰隆——”
所有人都似乎遭到剧烈的震击,呆滞,震惊,错愕齐齐浮上她们的脸,然后变成惊恐。
镜头里的女生扬唇对她们微笑:“嗨,你们好,我是陈娇娇。”说完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
269的女生“啊”一声坐到地上。
那、那真的是“陈娇娇”,和十字架上的陈娇娇一模一样。
声音,胸口上的痣,说完话习惯性眨一下右眼的动作。
所有所有,都一模一样。
城堡霎时陷入诡异的静谧。
十字架上的陈娇娇尖叫一声,低头呕出一口血来,随后她抬起头舔着嘴角“吃吃吃”笑起来。
疯了。
水祝从震惊中回神,看向十字架上已经疯癫的血rou模糊得只剩下脸能看的陈娇娇。
她突然想,会不会也有另一个“水祝”,另一个“罗珊”,另一个“苏文静”,另一个“孔珠粒”,她们这70个人都有另一个她们在城堡外面,在Nake的掌控之中,在她们的父母身边,在她们的同学同事中间,代替她们,过着她们曾经拥有过的生活。
那么,她们的第一名,意义何在?
拿着第一名回去看见另一个“自己”?还是拿着第一名回去换走“自己”,再接着过另一个自己活过的生活。
不,不能这样,不,她必须回去,她一定要回去,她不能允许另一个自己存在爸妈身边,存在婷子身边,存在本来属于她的生活里。
不能这样,不能允许“她”的存在,不能有。
水祝神经质地扯头发。
墙上的镜头开始旋转,“陈娇娇”的另一边还是几十个病床,上面躺着人,都在沉睡,或者昏迷。
Nake的声音陡然响起:“或许这里有下一个你们,我很乐意制造下一个人。”
“休息时间结束,继续开始。”
墙上的画面又恢复成Nake,他懒懒地躺在椅子里,手指敲击电脑。
所有女生正襟危坐,强迫自己去看十字架上的陈娇娇。尽管Nake没有看她们,她们也必须这样做。
“下一个,239罗珊。”佣人叫。
罗珊拍拍黑曼巴,正准备站起来,Nake突然抬起头来。
他凭空一指,水祝顿时心头猛跳,脑子发懵。
Nake说:“不是你想先来吗?水祝——”
她缺失的右腿,在针线的穿梭下,生长出手臂,带着五指的手臂。
医生手腕交替旋转,针线在血rou里毫无阻拦地进出,最后一针缝合,放下手术钳,手法熟练地打结。
利索的动作,像是做过成百上千遍。
“第一次做标完成。”旗袍女人转身正对镜头,“第二场竞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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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万。】
【左手换左腿,无麻。】
特体字浮现在屏幕。
护士立即在女生的左手臂和左腿上,搭建导管,血ye抽出,深红变成稀薄的红色。
手术床上的女生在痛苦中一次次晕厥,又一次次被药剂强迫苏醒。
水祝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猛地又提起来。
卧室很大,是她喜欢的简单又温馨的风格。巨大的衣橱里全是当季最流行的服饰,尺寸正合她身,应该是提前问过老妈,她记得老妈说过可以不用带衣服。鞋柜里的鞋子也是她的尺码,连小内内都是几十盒,全新未拆封。
她抓过浴巾跑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澡,连折腾几天,在浴缸里差点睡过去,爬出浴缸直接滚上柔软的大床睡得死沉,完全没有丝毫认床的挣扎,梦都没有做。
睁眼一看时间,十二点。她嗷呜一声,抱着被子绝望地滚来滚去。
竟然在别人家睡到中午,好尴尬……
赶紧爬起来洗漱,开门看见佣人站在门口。
她窘迫地卷起发尾打转,不等她想好说什么,佣人递给她一封类似请帖的东西:“这是先生给您的。”
黑色的外壳,正中两条龙盘旋出复杂的纹路。
正当她准备打开时,佣人不知从哪抱出一个箩兜,一脸和善地看着她:“请小姐将换下的衣物交给我们。”
“……”连穿的都不放过。
她默默地进屋将昨晚换下的衣服放进兜里,一边去餐厅一边拆封。
黑色展开,是张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