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扑出去,跪在台上拼命地嘶吼,她的长发被削剪得坑坑洼洼,散在耳垂边,头发极短的边缘处,有凝固的黄脓 ,黏在上面洗不掉。
细看便知是因为洗不干净头发上的黄脓,才狠心剪掉那一头秀发。
“啧,多么美丽的头发,就这么没有了。”Nake笑道。
她们,70个女生,谁不是自小被家里娇养大的,平日里切个猪rou都嫌腥。
现在,却被逼着拿刀切割活人,活生生的人,同她们在一个屋檐下居住一个多月的大活人,有心跳有呼吸清醒着的有感情的大活人。
269拿匕首的手不断颤抖,匕首在手里晃来晃去,差点没抓稳滑进玻璃缸。她突然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呜不,不,呜……我下不了手,你放了放了她……我们遵守规则,一定按照你说的做,一定养好蛇……不……不要……”
台上架上,两个女生哭得稀里哗啦,嚎叫着哀求。
Nake一言不发地看着,只是笑,嘴角勾出冷冽的角度。
“你们将永远记得今天。”Nake扬手。
两个佣人走上去按住269的女生,拉出她的左手臂搭在玻璃缸的缺口上,拿过砍刀。
女生疯狂地挣扎,哭呛着大叫:“不!放过我放过我!我砍我砍!放过我!”
然而佣人不为所动,甚至没有被她挣扎得手忙脚乱,依旧冷静地提起砍刀照着她的手肘骨砍下去。
女生真的疯了,她前所未有地快速地抓紧匕首狠狠插进陈娇娇的脚背。
陈娇娇大叫着骂她,又哭着嘶喊求饶,断断续续,疼到身体在抽搐。
佣人松开269,女生惊恐地抱住自己还存在的左手臂后退,连劫后余生的庆幸感都滋生不出来,只有满腔的恐惧。
佣人微笑着看她,她不敢再退,硬着头皮向陈娇娇走上去,顾不得她还在疼痛中大骂自己,双手用力拔出匕首一刀剁掉陈娇娇的大拇指。
大拇指滚进玻璃缸,百蛇竞相争抢,昂着蛇头不断地互相撞击跳跃拼抢,然后一口吞进肚子,伸出蛇信子还想吃。
269不敢看,丢下匕首跑回去埋在座椅里低低哭泣。
陈娇娇嚎得嗓子都哑了,眼泪也干了,右脚血rou模糊,刀挥得过猛,连带割伤了旁边的脚趾。
陈娇娇抽搐着脚,痛苦地盯着269,那是她的邻居,她在城堡里玩得好的朋友。就是这么个好朋友,把她的脚趾砍了,只是为了自己活。
她恨,恨坐在台下的所有人,恨那满缸的蛇,恨变态的Nake,恨所有的佣人,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还没有报警来找她,恨所有所有。
269之后的一个一个女生,再也不敢心存侥幸。
她们深深明白逃不过的,逃不掉Nake,逃不掉。只能听命,任命,再听命。
鲜血,脚趾,脚背,脚踝,小腿rou,手指,小手臂,耳朵。
一个接一个掉进玻璃缸,蛇群越吃越兴奋,染红的信子弹来弹去,蛇嘴亢奋地张到极致,大到她们都能看清它们染了血的喉管。
模糊成血人的陈娇娇不断发抖抽搐,第无数次晕过去,佣人继续在她完整的手臂上注射药剂。
她又在疼痛中醒过来,看着每天和她欢声笑语,“娇娇”来“娇娇”去的女生们拿刀在她身上割下一片又一片的血rou。
她张嘴沙哑不出一句话,知觉神经已经痛到麻痹,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细细的小腿骨鲜血淋漓。伤口像蚂蚁在细碎地啃咬,撕裂得五脏六腑都绞成血末。
水祝不敢看,不敢言,不敢动。
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脚,手脚冰凉,后背的冷汗已经凉透,丝丝的寒意并没有让她冷。她的脑袋里很空,好像应该想什么,又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在陈娇娇身上为她多加一刀。
她绞紧指头,憎恨自己。
她再也不逃了。
小蛇用信子舔了一口嘴,它闻到血,暖的血。不是台上的,那血臭和脏,是枕头身上的,又暖又香,腥甜的香。
它以前怎么没有闻到?
浓郁的腥甜断断续续地勾引它,它忍不住吞咽唾ye。
它想舔一口?小小的一口,就像为她治伤时舔的那么一小口。
小蛇钻出被抱得死死的手臂,落在她肚子上,悄悄地向源头爬去。
刚爬过肚子就被摁住。
水祝捏住它的脖子提起来,脸色冷漠地瞪眼:“干呀!”心情烦躁又复杂,第一次严厉得有点凶狠的味道。
陡然的声音划破沉郁的空气,所有人诡异地向她望来。台上的女生借此机会,小小地在陈娇娇身上划了一刀,丢下掉刀就“咚咚咚”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Nake笑着问:“怎么?等得不耐烦想提前来?”
水祝一把将小蛇揣进兜里摁住,急急摇头:“没、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