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血。不是台上的,那血臭和脏,是枕头身上的,又暖又香,腥甜的香。
它以前怎么没有闻到?
浓郁的腥甜断断续续地勾引它,它忍不住吞咽唾ye。
它想舔一口?小小的一口,就像为她治伤时舔的那么一小口。
小蛇钻出被抱得死死的手臂,落在她肚子上,悄悄地向源头爬去。
刚爬过肚子就被摁住。
水祝捏住它的脖子提起来,脸色冷漠地瞪眼:“干呀!”心情烦躁又复杂,第一次严厉得有点凶狠的味道。
陡然的声音划破沉郁的空气,所有人诡异地向她望来。台上的女生借此机会,小小地在陈娇娇身上划了一刀,丢下掉刀就“咚咚咚”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Nake笑着问:“怎么?等得不耐烦想提前来?”
水祝一把将小蛇揣进兜里摁住,急急摇头:“没、没、没有……”
“噢,我看你们都在垂头丧气,愁眉苦脸,不忍心看。可是不看怎么行,不看怎么记得住?这样,我给你们看有趣的东西放松一下。”Nake松开手臂上的红颈蛇,俯身到镜头后面去拿东西,蓝紫色的睡袍扫在镜头上,贴满墙屏。
他坐回来,将银色的电脑随意搁在腿上,他敲击几下,墙上的画面变成了电脑屏幕。
水祝瞟见了自己的微博,画面一闪而过,但她看得很清楚,并且极度肯定那是她的微博。
她的头像是发小婷子专门为她画的,画得不好,甚至有些丑,但丑得很独特,一眼就能辨识出来的独特。换作以前,假若说是有人拿了去做头像,她信。可是现在,在游戏里,在Nake手里,她是怎么也不信。
她记得她上一次发微博是进城堡的第一天,拍了很多城堡的照片上传,并且附言:“享受闲暇时光。”
之后,她的手机不见了,再也没有登录过微博。
现在,Nake用她的微博账号做什么?他发了什么?婷子看见了吗,怀疑了吗,会发现不是她亲自发的吗,会告诉她的父母吗?她整整消失一个多月,他们已经报警在找她了吗?
许多许多的问题齐齐迸出,在脑袋里翻滚无数遍,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墙上的画面已经变成冷色的房间,镜头外面有人说了一句禾西话,镜头开始拉远,露出雪白的墙壁,病床,冰冷的医疗机械在运作。
镜头推近到床上的人,雪白,全部雪白,脸被白色纱布包裹得一丝不漏。
然后,床上的人坐起来,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听着禾西话走了几步,停下。
镜头对准她的侧面,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她们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镜头里伸进一双手,开始拆纱布,一圈一圈,从头顶慢慢解开,纱布滑下,露出人来。
额头,眼睛,鼻子,嘴,脖子,胸,腹部,tun部,大腿,小腿,脚。
一点点全部裸露在镜头里。
纱布滑到最下面,掉在地上,她慢慢转身面对镜头。
“轰隆——”
所有人都似乎遭到剧烈的震击,呆滞,震惊,错愕齐齐浮上她们的脸,然后变成惊恐。
镜头里的女生扬唇对她们微笑:“嗨,你们好,我是陈娇娇。”说完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
269的女生“啊”一声坐到地上。
那、那真的是“陈娇娇”,和十字架上的陈娇娇一模一样。
声音,胸口上的痣,说完话习惯性眨一下右眼的动作。
所有所有,都一模一样。
城堡霎时陷入诡异的静谧。
十字架上的陈娇娇尖叫一声,低头呕出一口血来,随后她抬起头舔着嘴角“吃吃吃”笑起来。
疯了。
水祝从震惊中回神,看向十字架上已经疯癫的血rou模糊得只剩下脸能看的陈娇娇。
她突然想,会不会也有另一个“水祝”,另一个“罗珊”,另一个“苏文静”,另一个“孔珠粒”,她们这70个人都有另一个她们在城堡外面,在Nake的掌控之中,在她们的父母身边,在她们的同学同事中间,代替她们,过着她们曾经拥有过的生活。
那么,她们的第一名,意义何在?
拿着第一名回去看见另一个“自己”?还是拿着第一名回去换走“自己”,再接着过另一个自己活过的生活。
不,不能这样,不,她必须回去,她一定要回去,她不能允许另一个自己存在爸妈身边,存在婷子身边,存在本来属于她的生活里。
“我不知道,来的时候我睡着了,我真的不知道……”春幼幼使劲摇头,摇得扎在头顶的马尾散乱下来。
67愿意告诉她春幼幼没有回来,只要给她点诱惑,一定能告诉她更多。
果不其然。
267半打开门,快速说:“进来。”
水祝毫不迟疑地跨进去,脚步刚越过门槛走进几步,房门“嘭”地一声在身后关上,一道腥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