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白骨登时毕显。
“啊——”
吴王惨叫一声,还要奋起反击,却听到无数马匹撕叫,韩策终于带着常平营赶来。
黄复看到眼前血rou惨状场景,张口结舌,几乎跌下马来,混乱之间,他朝那还想杀人的吴王喊道:“王爷!收手吧!大势去矣!”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先按下四十米的大刀听我说(抱头鼠窜)
小说进行到这里需要把驸马的感情理一理,他那种模模糊糊的状态需要推一把,这样剧情才能有很好的进展,所以公主先昏迷几章,我接下来要虐驸马了。
明天继续~
☆、寻医
当日晚上, 秦嬗被运回了安县城,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创,止血之后人昏迷不醒, 只能连夜往太守府回赶, 府中有从长安带来的太医, 都是一直负责照顾公主的,最是了解秦嬗的身体状况。
回来一路都是孟淮带她坐在车里, 雨势渐渐小了, 淅淅沥沥地落在车顶上, 夜风从车帘里一丝一丝地吹来, 吹进孟淮的眼睛里。
在这时, 无人看到的时候,他才红了眼眶, 弓着身子将枕在他膝上的秦嬗紧紧怀抱,很久很久都不说话。
快天亮的时候回到了太守府中,繁星听说公主受伤了,险些昏过去, 然她是后宅的大管家只能咬着牙撑着,跟随太医忙前忙后。
秦嬗被放在卧房榻上救治,孟淮就坐在房间的一角看着太医给她清洗伤口、施针、包扎等等,弄到第二天中午, 一个太医满头是汗地告诉孟淮是在没办法了,可能真的磕到了头部要害,现没有办法让公主醒过来。
孟淮没听太医说完, 弯腰将一口鲜血喷出来,众人大惊失色,才反应过来,驸马也是重伤未愈,又慌乱起来。
好在孟淮并没有晕厥,还勉强能坐得住,太医给他把了把脉,松了一口气,道:“驸马无碍,不过是之前的淤血,吐出来反而好。”
太医这般说,孟淮的眼神却黯淡无光。
“无事吗?”他自言自语。
那为何心好像空了一块似的。
“驸马,”算来孟淮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繁星看他眼下青黑,眼窝都深深陷了下去,本就是病弱的身体经不起这样打击,便提醒他,“驸马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必了。”孟淮揉了揉眉心,吩咐她:“派人出去其他郡县找大夫,尤其擅长治疗头部的医生,写张告示,若是有人能治好公主,悬赏万钱。”
繁星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下人陆陆续续退出房间,只剩下孟淮一个人。
他慢慢走到秦嬗跟前,坐在地上头靠在榻边,静静地看着昏迷的秦嬗。
此时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散开来拖于枕头一侧,底衣是温柔的杏色,衬得她不着铅华的素颜愈发清丽。
仅仅两天,他才两天不见,秦嬗却已经瘦了一圈,巴掌大的脸颊因为受伤毫无血色,小巧的嘴唇惨白,窗棂里有一丝光照进来,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更加脆弱,整个人仿佛最金贵的白瓷一般,一碰就会碎掉。
孟淮将秦嬗的一只手从被子下拿出来,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面上,另一手情不自禁地去描画秦嬗的五官。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下人抬着阿萨进来了。孟淮回过头去,阿萨给他比划了一阵。大概意思是丝丝方才送信来了,西县劳工营的人不敢跑太多,按照王子安排,保护两个密炎司的人逃脱,其他的人还是装作被抓回去。
孟淮颔首,“我知道了。”
他转过身,还是握着秦嬗的手,默默地守着她。
阿萨安静地在房中陪着孟淮,良久,他听孟淮幽幽地说:“...阿萨,你之前不是问我,在王府跟剑客比武的时候怕不怕吗…”
“我说我并不怕,不是我逞强。我更多的是愤怒,她选择支持我迎战,我感觉充满了力量,我想要她没事,想要她安全,只有这个念头支撑着我,我才能打赢那一场。”
“那时候我不怕,然而我…”孟淮低下了头…夜幕降临了,房中没有点灯,黑暗浓郁,逐渐吞噬了榻边的两个人。
阿萨看不清了,他只能依稀听到有些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然而…我现在是真的怕了…我怕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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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示发下去几天,每日公廨门口都围了很多人。多数是听闻吴王一派倒台,受苦于他们压制的百姓们,因感恩于太守及其公主,有送药材的有送偏方的还有送神像的,官吏们将那些人一一打发了
真正有用的却没有,这时长安太子那边已经将豫州的事并证据之类呈报皇帝,廷尉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弋阳。孟淮身为太守责无旁贷要协助调查,晚上回到家中又要面对太医无奈摇头,几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直至某天夜晚,孟淮议事结束后,在回太守府的路上,车马行在寂静无人的青石板路上,忽而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他掀开帘子,只见穿着蓑衣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