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鞭远去。
此时一名身上插着小旗的士兵快马疾行回来,一路举着小旗跑进了营帐,这是军中打探消息的斥候。
斥候冲进帐内,在黄复耳边低语几句,他猛地站起来,旁人问:怎么了?
黄复面色凝重,道:“庆阳郡到桃花村的路都走不通了,其中一条是刚刚被人推着巨石故意拦住的。”
“拦路者是谁?怎地这般居心叵测!?”
黄复抬头,看着帐中诸人,怔愣道:“据当地村民描述,衣着…像是吴王的府兵…”
在场的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若没有这遭,他们还觉得不过豫州内斗,小题大做,他们不便插手参与。但连路都封了,难保真有大事发生。
“快!”黄复对着帐外喊道:“快调两百兵,随我去追韩策。”
#
与此同时,在西县驻军这边,沈涛看着骑在马上神色焦急的孟淮道:“不是我冒犯,驸马,我得说一句,你是太守,无权调兵。”
这孟淮当然知道,太守主管行政,即便是刺史,协理军政,也不可能调兵的。必得有加盖虎符的手书和骠骑将军的命令才行。
“事急从权。”孟淮勒紧缰绳,坐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焦躁不安地蹭磨前蹄,他道:“吴王与公主现就在桃花村内,公主掌握了吴王一派贪赃枉法的证据,吴王恼羞成怒,准备杀人灭口。”
吴王是什么样的人,沈涛很是清楚,但不能调兵就是不能调兵,他的驻军还得看着劳工营,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不能出一点岔子。
而且,他无从考证孟淮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驸马,”沈涛刚唤了这一声,天边突然打了个闷雷。场中坐骑马匹皆惊,撕叫不止,此起彼伏,听到人心惊rou跳。
沈涛静了一会儿,接着道:“驸马,真是恕难从命。”
孟淮瞪着沈涛,眼睛发红,他此刻的心里有个滴漏,一滴一滴时间在走字,催促着丝丝快些,再快些。
沈涛已经拒绝,但孟淮铁青着脸没有发怒,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缰绳,觉得有些奇怪,后又一想驸马身体不好,别急出病来,到时候如何交代,便开口道:“那个…”
话未成句,只听西南处爆发出一阵sao乱,登时火光冲天
来了!
孟淮勒马回头,只见一名士兵仓皇来报,“大人,劳工营起火了。”
“哪里起火?!”
“住房,住房起火了,里面的人都疯了说魏国人要杀了他们,说阿萨就被杀了,现在轮到他们了。”
沈涛身子摇晃了一下,旁边的人将他扶住,这时又有人来报,“大人,有人夺了兵器冲出去了。像是往桃花村的方向逃窜!”
沈涛听了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千防万防,居然还是出事了。
孟淮调转马头,道:“大人,先别管那些劳工了,先救公主要紧!”
现在已经被不容沈涛怎么想了。不出兵,怎么把逃跑的人抓回来!?出兵了,路过桃花村而不救,真出了事该怎么脱罪?!
只是…他猛地扬起脸,盯着孟淮,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无形中有只手在Cao控着一切。
但事实已经不容沈涛细想了,他举起手里的腰牌,道:“派两拨人,一路去追逃犯,一路去桃花村。”
#
此时,桃花村内,秦嬗身旁的侍卫全都拼死抵抗,吴王的箭一只接着一只,射向秦嬗。
她抬臂只挡住一根,便已被震麻了双手,握着长剑止不住的发抖。
对方攻势太猛,秦嬗只能寸寸往后退,直至推到了木台边缘,她身前一个侍卫当下被刺中一剑,倒了下去。
秦嬗全身都暴露在吴王射程之内,退无可退。
她咬着牙心想:前世还没反抗就死了,今生哪怕还是输了,起码挣扎过,其实已经够本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她不能看着孟淮这臭小子,如果等她死后,孟淮还是想前世那样与吴王合作,那自己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一定要喝他的血,吃他的rou,要他永坠阎罗,不得轮回。
秦嬗这么想着,突然眼泪流了出来,她到底还是有些后悔了,带这么多人来却没把人带回去,他们大的不过二十五六,小的才十七八。
该永坠阎罗,不得超生的是自己才对。
秦嬗用手背擦了擦雨水,吴王哈哈大笑道:“现在哭来不及了。”
秦嬗骂道:“我不是哭我自己,我是哭你母妃养你这么大,你却叫他失望了。”
吴王哼了一声,“我知你巧舌如簧,还妄想有人来救,你还是闭嘴吧。”
说罢再次搭箭拉弓,此时场外有人高喊:“公主——”
秦嬗闻声回头,大雨如针,她都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她却又清楚地知道,他是孟淮。
“你的驸马来救你了!”
“是啊!”秦嬗挺起了胸膛,道:“你不如想想,会不会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