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受累呀。咱们这样你看行不行,爹再做些别的生意,若是挣了钱,就给他,明月楼还是给你,如何?”
兰月脚步一顿,吃惊地睁大了眼:“爹,您说什么,是我娘有怀上了?”
范复来笑得合不拢嘴,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兰月惊喜地飞跑起来:“太好了,我要去看看娘。”
娄慕台怕她摔倒,赶忙跟上,嘴里嘱咐着让她小心点,心中不免暗笑。刚刚在马车上,她还在小声埋怨,嫌他这两天总是要不够,害她走路都迈不开腿。如今看来,不但腿能迈得开,还跑得飞快。
芸娘正坐在芙蓉榻上等着,房门突然一响,就见兰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小月,你这是怎么了?跟慕台吵架了?”
兰月嘿嘿一笑,低头瞧了瞧娘的肚子:“没有,我们俩怎么会吵架呢,我听爹说……我就要有个弟弟妹妹了,自然高兴地很,赶紧跑进来看您呀。”
芸娘腾地一下红了脸:“这个老不羞得,我嘱咐他老半天,让他不要跟你们说,谁知道他……哎呀!气死我了。”
“娘,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老来得子是好事呀。我从小就是一个人,一直盼着有个兄弟姐妹呢,这下好了,终于等到了。”兰月满脸欢喜。
芸娘却还是抹不开:“好什么呀,你都成亲了,说不定下个月就能怀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跟闺女一块生孩子,这……这多难为情。”
兰月围着娘亲转了两圈,一直吃吃地笑,连连说着是好事。
一家四口欢欢喜喜地吃了饭,回到马车上,娄慕台笑yinyin地抱住兰月,在她耳边低声道:“岳母都怀孕了,咱们也得抓紧啊,不然我肯定要被别人笑话。岳父宝刀未老,我年轻力壮岂能落于人后?”
今日范复来高兴,娄慕台就陪着岳父喝了几盅,有点小醉,就耍赖一般倚在娘子身上,在她耳边轻轻撩拨着。
兰月最受不了他这般不正经的模样,抿着小嘴笑着躲他。可是男人终究手长脚长,要想缠上她易如反掌,二人在马车里笑闹成一团,直到行至家门前,方才罢手。娄慕台收敛笑意,认真地帮她整理了一下衣冠,才把端庄大方的妻子带下马车。
婚假一过,娄慕台又要起早贪黑地上朝为官了,兰月也带着娄玉芝来到了铺子里。何芃锦一见这位娄大小姐跟在兰月身后,脸色就冷了下来:“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娄小姐么,以前在我们铺子里可是威风的很呀,如今是来指教咱们的吗?”
娄玉芝急忙摆手:“不不,我是跟着大嫂来帮忙的,以前的事您都忘了吧,已经没有什么娄大小姐了,我现在……如今打算从新做人的。何大哥,您以后多多关照。”
“真的假的?看你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何芃锦有点不敢相信,半年没见,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就变化这么大。
兰月见状,便从中调和:“玉芝,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告诉你实话吧,芃锦其实一直是女扮男装的,你就叫姐姐吧。芃锦,玉芝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咱们也不能一直用老眼光看人,她乐意给我做帮手,我就带带她,等以后她成了亲,若是乐意自己开铺子,也方便些。”
当着娄玉芝的面,何芃锦没好意思说什么,点点头收下了她。临近晌午,她出去转别家铺子的时候,才对兰月说道:“行啊你,没看出来,咱们家小绣娘还有这本事,不但把状元郎牢牢攥在手心,还把婆家其他人都弄得服服帖帖,真是个厉害的小绣娘呀!”
兰月笑着推她一把:“去你的,我哪有那么厉害。是慕台哥哥厉害,官位一升再升,在家里也是全力护着我,他们都不敢欺负我的。”
“他们敢欺负你才怪!当初他们一家被困天牢的时候,要不是你拼死拼活地在皇上面前求情,他们能活着出来么?虽说状元郎当了官,可他目前的俸禄也不是很高吧,要不是你做生意赚钱多,哪能养得起状元府的仆从,他们还能过上使奴唤俾的日子?你可是他们家的旺家小绣娘,就该把你供起来才是。”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孙滂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二位同窗,孙某不才在京中新开了一家酒楼,还没正式开业,刚找了一个大厨,请你们去尝尝菜。”
娄玉芝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包子进了门:“大嫂,我给你们买了包子,快趁热吃吧。”
孙滂毫不客气地把她手上的包子接过来,递给一旁的伙计:“这包子你吃了吧,我们去酒楼里吃。人生在世,譬如草木一秋,就该吃点好的、穿点好的,他日老态龙钟也不枉此生啊。”
何芃锦哈哈大笑:“好,既然有人请客,干嘛不去呀,走,咱们一块去吃不花银子的午餐。”
兰月有些犹豫:“可是慕台哥哥不在,我去不合适吧。要不晚上等他回来,咱们和他一起去。”
这一下,孙滂和芃锦都拼命笑话她。“你们家规矩这么大呀,没有娄慕台你还不敢去吃饭了?我们又不是别人,是苏城同窗啊。”
“就是,这不还有你小姑子看着呢么,你们家状元郎有什么不放心的,走走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