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利利索索,早不是当初那个有些忐忑不安,又努力想要做好的小丫头。
可是床这样温软,茵茵都觉得,似乎有些小,不如王府的床大又软,她在上面,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洗漱完爬上床,时辰还这样早,她似乎睡不着,可之前睡不着,是想等着少桓回来,现下睡不着,心口空无一物,太空旷了,只能感觉到冷。
她缩成一团,似乎许久,没觉得这样冷了,少桓日日都拥着她入眠,即便有时回来晚一些,洗漱之后马上就回过来,将她拥在怀中,用他温暖的身躯,去焐热她的身体。
不知为何,她就有些想哭,明明闺房不大,却空旷旷的,显得格外冷清。还不如在王府里头,夜夜手累的好。
少桓这会儿正坐在陈老太爷的卧房里头。
陈老太爷抖抖索索,将床上的玉枕拿起来,摩挲了片刻,递给煜王,说道:“喏,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少桓愣怔片刻,将枕头放到一边,扶着老太爷坐好,方沉yin道:“林希与我说过老太爷您。”
老太爷冷笑一声:“不必与我拉近关系,我将最疼爱的孙女都交给你了,旁的东西,你看看便罢。”
少桓也不怪他冷语,只道:“林希说若非你的那二十万兵将之兵符,他一腔才能亦只能纸上谈兵。”
老太爷眼神微闪:“他知道了?”
少桓点点头:“他不仅知道,也理解老太爷您心中之苦。他说,若有机会让我告诉你,他如今很好,他夫人很好,如今身怀有孕,还有八个月,他便能做父亲了。他还说,他有家了。”
老太爷微微笑着,仿佛也在憧憬着那些美好的事情:“人到老了,才发觉好多坚持原是不应该的,人活着比什么都要紧。既然他过得好,你也跟他说说,姓氏什么的都不要紧,他姓林姓陈都好。”
少桓握着老太爷的手:“祖父,我们将来都会好好的。”
老太爷又叹了口气:“煜王殿下想要的东西,即便老臣给你了,恐怕也没什么用。”
少桓点点头:“祖父,我此次只是想向您讨教,并非是真的想拿那些去做威胁。祖父,齐宸泽不是我的威胁。”
老太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比他们充聪明多了。不过你想问的,老夫并没有什么好建议,只想劝你一句,做人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便好。”
少桓默念一句,替老太爷铺好了床,扶着他躺下。
老太爷又道:“殿下,那枕头,老夫留着无用,殿下拿去吧。但是殿下,那东西,对你没有丝毫的用处。”
少桓沉yin片刻,点点头,抱着枕头离去。
他一路走到后院外,迟疑片刻还是没有进去。后院除了茵茵,她那个胆小的妹妹也住里头,他这样大喇喇跑进去不合适。
只还是忍不住,他招手换了个小丫鬟:“可否帮本王问问王妃在何处?”
那小丫鬟忙不迭跑进去,没一会儿,流云便走过来行礼说道:“王爷,王妃今日许是吹了风,不太舒服,早早的就睡了……”
她欲言又止,原本王爷宣召,她该直接服侍王妃起来的,可到底不忍心王妃受苦,又想着王爷一向疼爱王妃,这才大着胆子过来。
少桓略略有些失望:“让她睡吧,不比喊她起来。”
流云行了礼,准备回去,少桓又喊住她。
“她怕冷,听说从前都是你与她暖被窝,王妃的身子要紧,你无需讲究太多。”
流云朦朦的点头应了,走回去好长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爷还真是关心王妃呢。
陈娇娇被余氏喊去训斥一顿,言说明日起,让她日日抄写经书,轻易不可出院落一步。她失魂落魄往回走,走到后院,正遇见流云一个人傻兮兮站在园子里笑,见了她都不晓得行礼。
“流云,你怎的在这里,没有服侍姐姐歇息么?”
流云回过神,忙行了礼:“五姑娘,王妃已经歇着了,奴婢就先回去啦。”
她转身一溜烟跑了,陈娇娇的丫鬟很有些不服气:“一点教养都没有,王妃竟也由她。”
陈娇娇警告了看了丫鬟一眼,沉yin道:“若是姐姐睡了,怎的流云会在这里傻笑,这可是去前院的路。”
丫鬟机灵,很快便寻了个小丫鬟来问,刚巧就是之前王爷见的那个。
那小丫鬟老实的答道:“是王爷要见王妃,但王妃许是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只打发流云姐姐出来告诉王爷。”
陈娇娇面色沉了沉,恃宠而骄,姐姐真的是恃宠而骄。那个流云性子跳脱,根本不是个得用的,可姐姐一味留着,分明是看她颜色不错,又很是衷心,打算留着给王爷享用的。
不知怎的,陈娇娇的手,便不自觉发抖起来。流云再衷心,也只是个下人,怎么样都只能是个贱妾。
她是姐姐如今唯一的妹妹,说是二女不能同嫁,但那主要要求的帝王或者储君,王爷不是储君。即便以后是,她若是没了清白,却也不能不负责啊。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