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劝慰的话来。
少桓仰头看着天空:“只要我有一分之力,便不会要百姓再受这无妄之灾。”
陈劲柏平静的走到他跟前,跪下说道:“王爷,臣请命,愿携臣之部下前往江中,亲自绘制江中之图纸。”
少桓冷冷的看着他:“你不行。”
陈劲柏坚持:“王爷怎知臣不行?王爷若不信,臣现下徒手,便能绘制出整个洛城之景象来。”
少桓摇摇头:“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你是本王的岳丈,本王怎能……”
陈劲柏掷地有声:“王爷,国事当前,当论君臣,而非是人情。王爷,臣幼时便知大齐鼠啮虫穿,上位者无能,臣下等只能尽心保命。如今臣知王爷心系万民,臣亦有一颗报效大齐之心。臣正直壮年,整个洛城再没有比臣更合适的了啊。”
他心chao澎湃,这么多年,他谨遵父亲的教诲,处处小心谨慎,从不出头半步,哪怕现如今做了户部右侍郎,平日里也只装糊涂。没想到现如今,竟然也有让他一身才学有地方施展的方向了。
人说煜王是转了性子,可今日他发现,煜王并非转性,分明与他们陈家一般是藏拙。现如今连煜王都不藏了,便让他助王爷一臂之力,成则百姓安,大齐安。败,也不过是祖宗基业,左右这祖宗基业,他早就不能保住了。
少桓怔怔的看着他,有一股浩然之气涌在心间,他有那么片刻,甚至想要立时就答应。
陈劲柏看出他的迟疑,忙道:“王爷若是不放心,臣这便去与王妃好生说说。”
少桓摇摇头:“不必了,本王自会告知她。”
陈劲柏大喜:“王爷这是答应了?”
少桓扶起他,严肃的说道:“岳父,不,侍郎大人,此去万分凶险,本王会安排妥当护你周全,但你自己也得小心谨慎。将来我大齐江山,需得侍郎大人与我一同守护。”
陈劲柏拱手应了:“臣定不辱命。”
少桓拍拍他的肩膀,又道:“我去看看祖父。”
如今什么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既然决定行动了,便要速战速决。原本他一直只是守,现下该进攻了。
他走到沐春堂,刚准备进去,就遇到陈娇娇走出来。
陈娇娇欢喜的喊着:“姐夫是来寻姐姐的么?”
少桓愣了愣,收回刚要迈出的脚步:“你姐姐在这里?”
陈娇娇点头:“姐姐与祖父最亲,回府总会多多陪伴祖父的,可需要娇娇进去喊她?”
少桓踌躇片刻,既然决定问老太爷要那些东西,茵茵在场总是不好,不如等茵茵不在这里的时候,他再好生与祖父说说。
这样想着,他摆摆手:“不用了,让他们祖孙俩好生说说话,本王有些事,先去前院了。”
他转身便走。陈娇娇看着他的背影,他不是来找姐姐的,可是他听到姐姐在这里,就不愿意进去。
他分明与姐姐有了龃龉,姐姐啊姐姐,王爷待你这样好,你怎可负他?
用晚膳的时候,照样是一张大桌,陈老太爷坐在当中,左边是煜王与茵茵,茵茵旁边则是陈娇娇。
今日陈娇娇惹了事,余氏对着她也没个好脸,琢磨着等晚上还是要与老爷说说,娇娇这个样子不是办法,亲事暂且不提也罢,好好修身养性才是正经。
不过今日煜王与陈劲柏陈禹杰三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老太爷见状,问道:“你们今日是不是有事?”
陈劲柏忙给父亲斟茶:“无事,父亲,看样子儿子也不能不服老啊,这样Cao持下来,却是有些疲累。”
陈禹杰跟着“嗯”了几声,才反应过来爹爹说的什么,忙讪笑着:“祖父,孙儿是……是挂念阿玉……”
余氏心下称奇,儿媳好端端在屋里,不过半日未见,挂念个什么劲儿?只她到底还是回过神,嘱咐嬷嬷去朱氏那儿,瞧瞧朱氏与两个孩子。
茵茵伸手夹了一块牛rou:“王爷,您怎的不吃菜?”
少桓勉强笑着,将牛rou放入口里胡乱嚼了嚼。
陈娇娇默默看在眼里,姐姐姐夫连互动,都不如从前那般自如了。
少桓吃了几口菜,对老太爷说道:“听闻祖父手中有一副名迹,可否让孙女婿一观?”
茵茵诧异小声问:“你不是对字画不甚感兴趣么?”
话一问出口,就不大好意思了,她莫不是跟凌雪走得太近了,被凌雪给传染了,不分场合胡说什么啊。
老太爷见她尴尬,给了台阶道:“清雅的东西,到了你们夫妻俩面前,都变得俗气得很。王爷可知茵茵从前,指着我那副《洛神赋图》,说这个一看就知价值千金。”
少桓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揶揄:“她确实如此,祖父放心,孙女婿如今也学着看些诗词歌赋,提升提升雅致。”
茵茵噘了噘嘴:“祖父真是的,非要在别人面前揭我的短。”
老太爷笑道:“他是你夫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