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敞开肚皮吃这些个好吃的。
少桓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小娘子正抓着蹄髈往嘴里送,满嘴满手,全都是油,时不时的还抓一块往一旁立着的流云嘴里塞。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夫人胃口真好。”
茵茵这才发现少桓回来,她忙放下手中的蹄髈。银心眼疾手快,取了水和香胰子替茵茵净手,又用温热的帕子擦干,倒来不及给茵茵抹香膏。
与此同时,夏嬷嬷也给王爷脱了外裳,接过他手中的方子放到一旁的桌上,问道:“王爷是在前厅用膳,还是在这里。”
少桓瞧了瞧桌面:“今日膳食不错,就在这里用膳吧。”
之前在彩墨镇,茵茵与少桓一同吃过饭,知道他不是个讲究的。而今日这一桌子,想必是少桓打听到她喜欢,特意嘱咐人备着的。
她甜甜一笑,走过来说着:“正厅诸位大人都等着您呢,膳食也都差不多,不如王爷去前厅?”
少桓只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一道往桌前走:“我们刚刚新婚,当然要一起用膳了。”
流云咧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夏嬷嬷忙拉她一把,与银心一道将她扯出去,还特意将门给掩了。
经过昨晚,夏嬷嬷知道王爷不是个乱来的,便也不担心他们单独相处了。
茵茵勾着头去瞧药方,问道:“这药方是给谁的?”
少桓将她拉到怀里坐好,往她脖子上头蹭了蹭,茵茵觉得痒,笑嘻嘻躲开,却又不能全然躲开。
“你的,一会儿让夏嬷嬷去抓药煎了,可以缓解腹痛。”
茵茵这才晓得,原来少桓去贺源那里,是给她寻治疗姨妈痛的药方去了。说不感动是假的,茵茵眼睛一转,举起筷子夹了个四喜丸子递给少桓。
少桓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佳人在怀,软香温玉,恨不得时时与她缠绵,哪里还顾得上外院那群满脸褶子的老货?
不过再怎么不舍,正事也不能不管。这一顿饭吃得茵茵娇喘连连气喘吁吁,少桓是过了一半的瘾,碍着她的身子,才放开她,依依不舍的走了。
折腾这么会儿,菜都凉了,茵茵也没兴致继续吃了,索性让人撤掉,自己则又爬上床,要好生睡个午觉。
书桌前,少桓凝神看着一卷一卷册子,都是这些时日,他们收集的那些要应试的学子所做。
卫世子拱手道:“依我的看法,这些士子才学都很不错,不如王爷递一递橄榄枝,收几个得用之人?”
少桓勾唇冷笑一声:“舅父以为,本王要改革的原因,就是想收些自己得用的人?”
卫世子一愣,连声说不敢,只犹豫着不知再该如何。
贺世子忙笑起来:“王爷心系万民,是我大齐之福。但如今形势不容乐观,若按照王爷的说法,不论派系,只管人品学识,恐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卫世子忙点头附和:“正是如此,王爷,譬如这位童姓士子,早早的投靠秦家一派,一家子都被秦家接入洛城。他的文采斐然,此次想必是能脱颖而出。再比如这祁家士子,听闻三皇子有意抬举,已然接触了数次……”
煜王只敛眉:“依着你们的看法,却是何意?”
卫世子与几位大人商议片刻,拱手说道:“王爷,依我之间,这头三名,估摸着就是祁童邵三位士子,咱们不妨先接触这位邵士子,再想法子将这童士子给除了名。至于这位祁士子……”
这祁士子,正是祁晋贤,既然有流言说他从前与王妃有一段,不管是真是假,最好不要留下。但他却是个不可多得之人才,听闻三皇子是三顾祁家,祁士子都不曾应允。
虽不明白,到底是否因为那祁夫人与三皇子的一段轶事,还是祁士子此人当真高洁,就不为人知了。
总之,他们的意思,还是不能一网打尽,童士子确定了靠着章家了,自然得干掉。这个祁士子倒可放松放松,暂且不动。
煜王面色凝结成了冰,许久才站起来,走到窗边说道:“记得幼时,太子常与本王说,大道为行,天下为公乃是最高最好的境界。可若是人人手握强权不舍放弃,谈何天下为公?你们与本王有着同一个目标,本王全都清楚,但请记住了,本王的目标不是所为的那个位置,而是天下为公。”
几位大人站在底下皆是手足无措,面红耳赤。许久,贺世子才拱手先道:“王爷所言句句肺腑,我等受教了。”
三朝回门,茵茵一早便爬起来,急切的收拾东西,主要都是一些补身的东西,带给祖父。还有一部分,是送给朱氏的。
少桓眉间含着笑,看着茵茵带着流云银心两个忙来忙去。夏嬷嬷则在一旁盯着,瞧见王爷那温柔的眉眼,心中没来由就松了一口气。
好歹是看着长大的娃,如今面上那些暴戾全然不见,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她当然高兴。只背过身去对着天拱手,说自己也算是对得起美人了。
马车浩浩荡荡回了陈家,本来想看好戏的那些人,这会儿是没什么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