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等闲总是明着罚暗着劝。即便小玲想去勾引王爷不对,但王爷罚过了,流云定也没法子狠下心叫她去死。
但为什么又要说后悔呢?
流云道:“奴婢当时还想着,到底是勾引未遂,怎的就要被人伤了眼睛打得奄奄一息。后来才晓得,原本王爷碍着她是王妃您的婢女,只让她出去,谁知她竟不知足,偷偷躲在一旁,不曾真的出去,王爷宽了衣才瞧见她,当下大怒就将她眼珠子给……”
许是说起来太过血腥,王妃还在用点心呢,流云及时刹住嘴,等消化完才继续:“小玲哭得凶残,王爷听着不耐,这才叫人将她打成那个样子的。不过这些也都是后来听王爷的近卫所说,不晓得真假,到不知小玲瞧王爷瞧了多少,竟让王爷那般震怒。王妃,您说奴婢要不要再去寻他们,让他们将小玲送去乱葬岗啊?”
小玲是茵茵的丫鬟,但少桓是懒得让她费神,就让她最亲近的流云去处理这个事情。而流云嘴里说得这般凶,仿佛立时就想将小玲重新拉去乱葬岗,但她们去宫里这么久,也没见流云动作,还是因为心软下不去手。
茵茵又进了块糕点,才摆手:“不用,这事你处理的好。你想想,王爷从前是什么名声?如今好不容易那些流言都没了,若大婚第二日一早,就从府里抬出个瞎了眼浑身是伤的女人,别人会怎么说?”
流云恍然大悟,郑重的点点头:“奴婢都不曾想过这些。不过王妃,王爷真的是不近女色呀,女婢去打听了一圈,府内别说侍妾通房,连稍稍贴身的丫鬟都没有,能够离王爷近的都是侍卫伙计,啧啧啧。”
她叹完了,又正色道:“不行,奴婢要去将那些个不懂事的丫鬟都捉起来,好生训斥训斥,再敢起这样的心思,就不是这般容易……额,也不是很容易哦。反正奴婢也是防范于未然,毕竟她们不懂事,哪日无意中冲撞了王爷,平白受了罪可就不好了。”
银心进来的时候,就见流云嘴里嘟嘟囔囔的往外走,很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做声。
此刻的乐平伯府,贺源却只抚着额头皱着眉:“少桓,这新婚第二天,你不陪着你的小娘子,跑我这儿来翻医书?还有,我爹可是一早就去王府候着了,你确定不管?”
少桓皱着眉头翻了半晌的书:“这写的都是什么?全都是生产时的状况?我又不是要看这些。”
贺源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要看千金一科么?产妇也算在里头,你翻的那一本正好是产科。怎么,你娘子她这么早就怀孕了?你这样急切?”
少桓瞪他一眼,索性不看了,将书推开来,支吾片刻硬着头皮问:“长风,你可知那个……女人家来了葵水,肚子疼要怎么治啊?”
贺源噗嗤笑起来:“原来你娘子是来了葵水,那你这春宵一刻,过得岂不是不大爽?”
他见少桓沉了脸,立刻见好就收:“妇人葵水腹痛,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倒是你那个小娘子,我瞧着气色不大好,内里很有些亏空得模样。”
少桓颔首:“她幼时孤苦,常年养在庄子上,只一个嬷嬷照顾着,嬷嬷对她不好,见天儿让她干活。”
贺源眨巴眼睛:“你们大婚之夜,就聊这些?”
少桓摇摇头:“我试探过几回,发现幼时的事情,她像是尽数忘记了一般。这些事,是我从别的地方查到的。”
贺源“哦”了声:“有的人会这样,左右不好的日子,还记着做什么?倒不如早些忘却。”
这话是说茵茵,更是劝少桓。
少桓没有回应,只又问道:“那她这底子太弱,要怎么办?我幼时那个照看的nai嬷嬷,说给她饮食调理了许久,有了些许成效,但是并不算大。”
“这事儿急不来,你那嬷嬷做得不错,慢慢调理将养。你且放心,虽说我不曾替她脉诊,但观其面色,还是能看出一二。虽然有亏空,问题也不是很大。至于葵水时腹痛,我给你开两贴药,回去熬了给她吃。”
少桓这才微笑起来,又道:“若有平日调理的药,也给开两副来。”
贺源又翻个白眼:“是药三分毒,若能饮食调理的,我都不建议喝药。”
等那到药方,少桓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想了想又问:“刚刚我看的那书,妇人生产,真的那样多的毛病?”
贺源点点头:“要不怎么说生孩子,是一脚踏入鬼门关呢?”
少桓脸白了白:“若想要孩子,又不想她出事,可要怎么办才好?”
贺源撑着脸:“想不到你竟是个情种啊,我跟你说,这事可是无解的,只要生孩子,哪能不吃亏?但是这出了事的,十个妇人里头也没得一个,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少桓听他说无解,也不再问了。
贺源拍拍脑袋:“对了,我有阵子研究这个,发觉那些成婚晚一些的女人生产起来,比太早生产的妇人要好很多。有些时候女人太过稚嫩就生孩子,这出事的可能性当然会增加。你那个娘子看着就很是稚嫩,不如你别着急,等她满了十八岁,再要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