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等酸梅汤一上来,门一关,两个人就在厢房里坐聊公事。
儿女情长要顾,但时局紧迫,更不容耽搁。
顾辞还没有弄清楚叶席让她前往驿站相见有何意思,饮了口酸梅汤,有些不快的说,“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把戏?”
她身份特殊,既是戚后那边的人,也是当朝的臣子,唯一的把柄不过叶席怀疑她的身份,但虽说是一人赴约,叶席再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也不可能强迫着验明她的身份。
一个能让两个使者马首是瞻的人,不该是鲁莽之夫。
上官青潋含笑看她,“若真是把戏,你怎样招架?”
顾辞转了转眼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叶席那人虽看着孟浪了些,但和上官青潋谈话之时却也显示他非轻浮之人,就是真的孟浪了,顾辞混迹风月多年,该听该看的都听了看了,不该听不该看的也都听了看了,早就练就了一副铜墙铁壁,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上次会慌了阵脚,实属事发突然,她反应虽缓,但也算勉强能应对。
顾辞这样气定神闲,倒是一贯遇事冷静的上官青潋显得要担忧的多,摇了摇头,“想来今夜我又得再做一次夜间潜者。”
顾辞忍俊不禁,“委屈上官大人做这些不上道的事情了。”
顾辞知道上官青潋担心她,她自己也不无担心,最怕叶席来些Yin招让她猝不及防,可到时候若上官青潋现身,又是一则大麻烦。
她不愿意再拖了上官青潋的后腿,想了想认真道,“这样吧,今夜让随从与我同去,你也知道他们个个都是一打十的好手,若我招架不住,我便让他们现身。”
上官青潋沉默了许久,深深看着她,顾辞又补了句,“我能应付的。”
上官青潋眼神又深了几分,最终还是颔首,顾辞这才露出个笑容来。
顾辞微微垂了垂眼,她不可能一直依赖着上官青潋,有些事情她能独当一面便无需劳烦了上官青潋,何况这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实在不能破了这大局,得不偿失。
夜很快便到了,顾辞生怕被叶席看出点什么来,赴约之前特地在找了最紧的一条裹胸布,左三层右三层给包的严严实实,险些勒得她透不过气,只得在心里愤愤骂了叶席几句。
上官青潋进门时,顾辞正在画眉,上官青潋微怔的看着她,问,“你在做什么?”
顾辞笑笑的看他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放到铜镜里的面容,答,“眉太细了,画粗点能多些男子气概。”
上官青潋似因为她男子气概四个字笑了声,他很快就走到顾辞身边,目光如水一般的看着她,说了句,“原本想学学那古人为你画眉,这般想来,我原是不会画眉。”
淡淡的一句话,在顾辞听来却如月温柔。
顾辞顿了顿,带点儿试探的问,“那你可曾想过为其她女子画眉?”
无人回应,顾辞疑惑的看向上官青潋,见他唇角弧度弯弯,半玩笑半认真的模样,说,“早些年在姑苏时,倒是为隔邻的一个小姑娘点过眉间砂。”
“小姑娘?”顾辞手一顿。
上官青潋笑意越深,低头寻了一个胭脂盒,打开,用一只细细的软木刷沾了红胭脂,在顾辞疑惑的目光里将红胭脂点在了顾辞的眉心正中,一颗鲜红欲滴的红砂便印了上去。
顾辞不明所以,抬手要摸,被上官青潋抓了手腕,他笑说,“姑苏有个习俗,为方出世的婴孩点一颗眉间砂能辟邪祛难,你且点着,待走了才擦去。”
顾辞心里五味杂陈,但掩盖不住笑意,瞪了上官青潋一眼,“刚初出世的孩子也能叫做小姑娘?”
上官青潋哭笑不得,“快些画眉罢,时辰快到了。”
顾辞这才又转过身去看铜镜,铜镜里,浮现一张满是笑意的脸来,眉间朱砂如一滴浓郁的血,尤其鲜艳显眼。
她伸手轻轻摸了下,真可惜,过会便得擦拭去了,只得在心里对叶席再划上一条罪责。
驿站门口,顾辞身轻如燕的跳上马车,随从随即坐到马车外头驾车,她挑开马车帘子,上官青潋站在离她几步外,月光正好,他的表情温和得正好。
“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她对上官青潋挥挥手,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来。
上官青潋拂手,“记得,谨言慎行。”
顾辞把这四个字咀嚼了记在心里。
马车渐渐消失在上官青潋的眼前,他慢慢卸下笑容,站了一小会,转身进了驿站。
一道黑影落下,恭恭敬敬的道,“公子,事情有些眉目了。”
上官青潋抬眼,”说吧。”
黑衣人垂首,应声,“那人行踪过于隐秘,属下动用了多层关系,才查到齐国皇室确实有个小王爷名唤叶席,但此人一心沉醉书画未曾从政。属下听探子回报,不知道为何此次出使他执意要跟行。”
上官青潋闻言眉心微皱,“齐国时下如何?”
“齐国君主抱病,已一月多未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