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拆穿她的意图,走到她对面坐下来,比了个手势,顾辞便也掀袍坐下,心里却打起万分警惕。
顾辞此次前来,本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因此两个人一坐定,她也不想拖延,沉声开口便是道,“想必叶大人也知晓,我此次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与大人会合,不知大人对于太后娘娘所提有何看法?”
叶席一笑,并不接她的招,一句话就破解了她的话,“我只不过区区使臣,何以有看法一说?”
顾辞笑了笑,腹诽,若当他真是区区使臣,未免也太看低他了,想来他是还不相信自己的身份。
于是她从袖口里摸索出戚后交给她的信物,一颗不起眼的夜明珠,早在之前,她便端详过这颗夜明珠,还真是没有什么玄机,就真真是一个信物。
叶席一见这颗夜明珠只是挑了挑眉,继而拿着夜明珠在手里转了转,笑说,“你也不必急着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也没说不信你。”
顾辞露出一个很假的笑容来,“那现在叶大人可以同我说说你的看法了么?”
叶席随手把夜明珠一丢,稳稳当当的便落到了软榻上,丝毫未损,他这才含笑看着顾辞,“倒是可以,但你们也得拿出诚意来才是。”
顾辞其实不大了解戚后到底给齐国什么样的承诺,但无非是两国利益之间的勾结。
可她明为戚后的人,实则站在祁楚那边,该怎样不着痕迹让叶席以为如今戚后处于弱势,着实是一个大问题。
她想了想,正色道,“大人亦知,如今陈国动荡,太后娘娘与皇上势如水火。虽说太后娘娘手中掌握不比皇上少,但民声高涨,太后娘娘终究不占理,倘若是齐国肯出手相助,他日陈国局势稳定,陈国定与齐国永结良邦,两国永扶。”
叶席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她话毕,竟然是轻笑,“难怪能游刃有余,口才真是可赞。”
顾辞心里一紧,但表面仍风轻云淡,“叶大人何出此言?”
叶席又端详了她些许,似要看出她面色的破绽来,顾辞只得极力强稳心神,坦荡荡的与他对视。
顾辞明白,叶席自然是在试探她,倘若她此时有丝毫退却,正中叶席下怀,因此也不等叶席再开口,她便先发制人,“大人是信我也好,不信也罢,但今夜我既肯前来,自是本着真诚之心以待。想必大人也知,此次我同上官青潋前来姑苏,二人明为修大坝,实则为拉拢大人,好让大人在我二者之间做一个抉择,大人说是与不是?”
叶席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只觉再费口舌无用,叶席实则根本没有要与她商讨的心思,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叶席也都知道了个大概,他要做的,只是看看自己在上官青潋之中到底谁能开出让齐国满意的条件来。
她句句维护戚后,但也明里暗里的表明戚后现在名不正言不顺,齐国助纣为虐只会落得一个骂名,至于这骂名,值不值得齐国冒着风险去担,便要看叶席如何传达给齐国君主了。
向来成王败寇,若戚后胜,至多齐国便多了一个枉顾常理的罪名,若祁楚胜,至后两国决裂,所要承担的便不单单是罪名这般简单。
向来四国以陈国为首,若真到了兵戎相见那一刻,齐国能讨到的好又能有多少?
叶席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要听得懂弯弯话,别管顾辞今夜是哪方的人,她既不灭了戚后的面子,又传达戚后于常理不合的局势,所行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便是看上官青潋怎样同他周旋,自己便可落戏退场。
至于戚后那边,她自是想好说辞。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顾辞拍拍衣肩,起身,正色道,“还望大人仔细考虑,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退。”
她一站起来,叶席却也随着她站起来,伸手便是挡了她的去路,顾辞下意识皱眉,“大人这是做什么?”
“你还未同我解释为何昨夜会与上官青潋一同夜探驿站?”叶席一个步伐上前,堪堪挡住顾辞的去路,挂上一个有些调侃的笑,“你可别和我说是什么巧合。”
顾辞最是不喜欢叶席着咄咄逼人的样子,捏了捏掌心,敛去神色道,“便是巧合。”
说着她身子一转,想要侧着绕过叶席,叶席动作比她快上不知道多少,立马又挡在她面前,微微低头,一双桃花眼尽是戏谑,“那,你说的真诚以待不假?”
顾辞直觉莫名其妙,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些,“这有什么可假不假的?”
叶席满意的点了点头,连说了几句好,顾辞心生诡异之感,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叶席带给她的压迫感,忍着不快问,“叶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有什么话,摊开了说,何必拿她寻开心?
“既是真诚以待,那我倒要问问,”叶席挑眉,一个箭步往前,顾辞暗叫不好,瞬间往腰间的竹笛摸去,还未放至嘴边吹响,她的手已经被叶席狠狠擒住,捏得她生疼,叶席的笑容真真是戏弄一般,声音也染了几分愉悦,“你一个女子,是怎么瞒天过海当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