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头一次喊他夫君。花锦故意恶心沈昭,就是想让他少再问了,果不其然,沈昭直接住口,他木着脸往后躲,花锦觉得好笑,反握住了沈昭想松开的手:“我可是方才摔着了。”好样的,连自称都干脆用“我”了。沈昭生生停下了动作,他垂下眼睑,一脸生人勿近,显得更凶了。花锦没忍住,笑出了声。沈昭掀起眼皮,见花锦娇俏笑靥,倒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花锦余光看向沈逸,大概是因为屏风后依旧静悄悄的,沈逸坐不住了,问道:“姑母去了何处?怎还不回来?不若我们去找找?”沈焰只觉得对面的燕王与燕王妃夫妻二人刺眼,正没处发火,一听声音是自己的草包庶弟,直接斥责:“旁人说你笨,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蠢货?姑母去处理女娘们的事,你去掺和什么?”沈逸被骂了也不恼,尽管心里不服气,但他知道,他即将要娶庆国公之女,有了庆国公势力相助,沈焰迟早要给他跪地求饶。届时,他也要像沈焰今日这般趾高气扬。但为何还没有乱起来?又过了一阵子,长公主终于回来了,但她面色不改,笑呵呵的。沈逸心中的希望落空,不可置信,他想,怎么可能呢?长公主眼神落在沈逸身上,像是刻意说给他听:“娘子们玩闹摔了东西,不算什么大事,婢女莽撞,叫姑母过去瞧一眼,姑母过去,娘子们都走了。”沈逸乱了,他坐立不安,眼神飘忽,看向从偏殿进来的太监,太监沉着脸对他摇了摇头。失败了?怎么可能!?不是已经将敬菁菁带走了?那侍卫是他养的,功夫了得,敬菁菁怎么可能逃得掉?沈逸面色铁青,心想不可能的,除非有人顺手救下了敬菁菁,那也无济于事,她脏了身子,只要旁人一验,她逃不掉的。可沈逸是男子,庆国公又Jing明,他想不到什么验敬菁菁身的办法。一个弱女子绝对打不过他的侍卫,方才宴上只有沈昭和花锦离席了。沈逸Yin沉的看向花锦,开口试探:“三皇嫂怎么换了衣裳?”花锦浅浅一笑:“方才摔着了,蹭破了衣裳,姑母怜惜,借了妾身衣裳。”沈逸不甘心,他不甘心。他计划了这么久,居然就不明不白的败了,他下意识问:“真的是摔了吗?”沈逸话一出口,四下寂静,连他自己都察觉了不对劲,连忙补救:“瞧我这笨嘴,我是说,瞧皇嫂机敏,不像会不小心摔着的人。”可是没人理他,都不说话了。半晌,沈昭才漫不经心的搭话:“嘴笨,少说就是了。”他不再看沈逸,而是向长公主行了礼,示意天色太晚了,他的新妇年幼熬不住,先走了。他说的坦然,但在场的都下意识看向了花锦。花锦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没反驳,她也想走了,长公主放行,沈昭又折回来抱着她离席。终于能走了。花锦松了口气,结果走出长公主府门,忽然听见沈焰的声音。沈焰:“燕王妃,留步。”又是他。花锦蹙眉,心想沈焰怎么这么难缠,他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名声,想起一出是一出,根本没考虑过这么做,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沈昭是不在乎,可他毕竟是明媒正娶了她,万一哪天计较起来,花锦上哪说冤去。但沈昭今日依旧不在乎,他甚至想松开抱着她的手,放她下来,去与沈焰叙旧。花锦直接搂紧了沈昭的脖颈,她死死扒着人不松手:“我不想留步。”沈昭好笑的看着她。沈焰追了出来,见沈昭抱着花锦,他面色Yin沉,盯着沈昭的手:“放开她。”花锦摇头,紧紧搂着沈昭:“不行不行。”沈焰看着花锦:“孤有话想与你说。”花锦烦闷的看向沈焰:“见过太子殿下,有关于阿姊的事,妾身已离家,如今是燕王殿下的新妇,家中的事,妾身不知道,不如您直接去问妾身阿姊?”沈焰:“不是关于玉儿的事。”花锦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沈焰的意思。沈焰放不下她了。不过是因为他是太子,习惯了众星捧月,习惯了让她追逐,所以当她乏了,沈焰就不适应了。而沈焰也放不下花瑟,所以下意识还亲昵地称呼花瑟的小名。花锦无话可说,她只觉得恶心。花锦:“既然今日太子殿下追来,也好让殿下与妾身夫君解释些什么。虽然夫君大度,没说过什么,但妾身心里不安,还是要叨扰太子殿下了。”
沈焰听到花锦那句“妾身夫君”,愣了愣。花锦也不想拿沈昭挡,但沈昭也没少推她出去应付皇后。花锦更加心安理得了:“京中多有传言,说妾身与太子殿下关系匪浅。虽然与太子殿下曾有婚约,但妾身与太子殿下清清白白,还望太子殿下今日也说清楚。”沈焰当然听得懂花锦避嫌的意思,他心高气傲,经不起花锦这么激,当下就与沈昭说:“孤与燕王妃无甚交集,时下的人爱胡说罢了。”花锦问:“那殿下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沈焰脸色铁青:“没有了。”沈昭抱着人转身就走,他也没想到沈焰脸皮厚到这个程度,还要人家一个女娘费尽心思把关系掰扯干净。上轿前,花锦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偏头去瞧,只见敬皎皎立在自己的轿前踱步。敬皎皎快步上前,她知道花锦不是真的摔了,但做戏做全套,她也没想避着沈昭说话:“菁菁已归家,今日多谢你。”花锦摇摇头,总觉得自己在沈昭怀里有些别扭,但人多眼杂,她也不好下来,草草叮嘱了敬皎皎几句:“菁菁吓惨了,你也别急着问她发生什么了,让敬伯父小心沈逸。”敬皎皎:“六皇子?”花锦:“你告诉敬伯父就是了,伯父一定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