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敬皎皎来得也急:“天可怜见,我实在是想念你。也不知你日子过得舒不舒坦,燕王殿下待你好吗?你家中爹娘可有再刁难过你?”花锦没答,开门见山的问:“菁菁今日随你来了?”敬皎皎:“你怎么知道?原先这种宴席,菁菁都是不愿来的,今儿不知怎么了,主动要随我来。”花锦:“菁菁可有心上人?”敬皎皎:“怎会?你是说,她今日来,是为了与心上人相见?可她上哪见去?糟了!今儿个人多,若是让旁人瞧见菁菁与那男子私情,我娘非得打死她不可。”花锦:“我也是提一嘴,你先别急。”花锦看着敬皎皎,额角刺痛,前世一些闲言碎语又落在了耳里。“瞧着敬大娘子贤淑稳重,可妹妹是个不知廉耻的,长公主在上,竟与情郎光天化日之下私通苟且。”“王妃不知,那日踹开jian夫□□的房门,好大一张床”“你少说这些脏耳朵的事给王妃听。”长公主在上,就是今日。敬皎皎忽然紧张兮兮地拽住花锦衣袖:“方才菁菁喝了桃花酿,说她身子不适,有婢女引着她往后面走了。”花锦也急了,想起方才沈逸与太监低声说话,拉着敬皎皎就往后院跑。沈逸必不可能是那个“jian夫”,他定是设局陷害敬菁菁,私通之事一旦被人发现,坏了名声,敬菁菁再难出嫁,沈逸想娶庆国公之女便容易了多。怪不得那么简陋的婚礼,让庆国公感激不尽,沈逸娶名声扫地的敬菁菁,于庆国公一家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怪不得沈逸废物一个,入了庆国公的眼。花锦记得敬皎皎曾说过,庆国公并不想女儿嫁给皇子,早早给敬皎皎定下的婚约,也是为了避免宫中有皇子的妃子算计到他们头上。庆国公顾着嫡长婚嫁顺序,严加看管敬皎皎,却忘了敬菁菁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人家就是看准这块肥rou要下口了。花锦来过几次长公主府,隐约记得布局,很快便猜到了沈逸将局设在何处。离宴席正厅不远,但里面发出的呼救声也不会被听到,长公主从宴席出来抓人的时候,足够那男子逃跑,留下被染指的敬菁菁面对噩梦。花锦跑得飞快,敬皎皎跟不上:“你先去追上菁菁,罢了,我随你一起,别有什么危险。”花锦知道自己鲁莽了,赤手空拳,能不能打过那个男人还两说,带上敬皎皎,万一让敬皎皎受伤便糟了,于是花锦宽慰敬皎皎:“无事,你就在此处等我,别声张,我去追上菁菁便回来,长公主在上,谁敢伤了我呢?”敬皎皎不让:“不行。”花锦:“你信我。我再去晚些,菁菁那出什么乱子就糟了。”敬皎皎只好咬牙点头:“你小心。”花锦:“我带菁菁来见你。”花锦离远处废弃院子越近,心跳越快,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守着,到了院子门口,便听见屋子里衣裳被撕裂的尖锐声音。花锦刚想上前,顿了顿。她力气再大,与沈逸身边的侍卫比,还是差了许多,别进去没救下人,把命也搭上。可是,花锦听着屋里扭打的声音,还是拎起废弃院子外的木棍,硬着头皮打算进去。她刚想推开门,手便被一股力拉开了,来人的五指骨骼分明,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像是要将她折断一般。花锦痛呼一声,心狠狠地沉了下去,偏头只见沈昭冷硬的侧脸,他眼神犀利,显得狠戾凶狠,令人不寒而栗。沈昭没与她废话,直接踹开了门,屋内的求救声大了些,正伏在敬菁菁身上的男子动作一停,他受六皇子沈逸指使,将敬菁菁骗到了此处,没想到敬菁菁瞧着温软,下手这么狠,被打了也不罢休,一时间他也制不住敬菁菁,只扯烂了她的衣裳。男子还没完成玷污敬菁菁的任务,瞧见来人面孔带着戾气,衣着华贵,眯着眼,提起手边的刀,从榻上下来:“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敬菁菁被灌了令她疲软的桃花酿,方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有人来了,松了口气,颤着手拽过被子,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沈昭完全不怵拿刀的男子,二人打了起来,花锦趁机溜了进去,她头脑清醒,见敬菁菁像缩头乌gui一般躲在榻上,心疼的同时,也警惕的将敬菁菁拽出来。那男子打不过沈昭,几招吃了亏,心想此事败了,六皇子非得弄死他不可,但沈昭眼里的杀意还是吓退了男子。男子逃了。花锦拽着敬菁菁的手,想让敬菁菁抓紧时间,但敬菁菁已经被吓惨了,哆嗦着,花锦心急:“你再傻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快,你穿上这个,快些去前院找你阿姊。”幸好是冬日,花锦畏寒,多穿了些,燕王妃的衣裳又繁多,她先将第二层外衣脱了下来,递给了敬菁菁。敬菁菁衣裳被扯坏,只能拿这件遮一遮了。敬菁菁没接,抖得厉害:“三娘我害怕。”花锦:“你去找你阿姊,与她在一处,让她带你走,不要声张,再拖下去来了人,就来不及了。”敬菁菁撑着一丝力气穿上外衣:“那你怎么办,三娘,我走了,你怎么办?”花锦:“我没事,你快些走,就从那婢女带你来的路回去就是了,撞上人也别怕,就说瞧见长公主府宏丽,走得忘神,不小心误入了后宅,赔个不是。你阿姊在路上等着你,你让她将大氅给你,别让旁人瞧见你外衣不对。”沈昭已经站在门外等候了,敬菁菁被花锦急匆匆地推了出去。花锦穿得多,少一层外衣虽说不影响什么,但她方才坐在宴席上,大家都瞧见她衣裳了,这下才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敬菁菁总归是逃了,花锦终于喘上了一口气,余光瞥见沈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