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第二天,男人又现身了。
那夜的她没喝酒,b较能专注在他的身上:一顶bang球帽、一件米se大衣、一件黑se紧身牛仔k,和一双白se球鞋。
和她并肩而坐时,他b她高出了半个头。
她不确定那样是多高。但话又说来,她也并不是那麽的在乎。
和第一天一样,他陪她静静地坐着,一起看着浮华的灯火转为零星的光点後,悄然离去。
她不是很理解怎麽会有人会陪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看夜景,不过当第三天温柔的晚风缓缓抚过他们两颈後柔软的皮肤时,他们双双漾起了一丝的微笑。
後来,第四天也一样。
第五天。
第六天。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她这几天下来,唯一的最大发现,就是男人总是习惯戴着bang球帽,那是一顶老旧破烂的红白se帽子,帽檐有着坑坑疤疤的破洞。
尽管偶尔她会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男人的五官,但谁叫路灯打下来的微光和斑驳的城市光彩总会忽明忽暗地扭曲他的轮廓,她对他的长相仅有模糊的概念。
除了他抿唇时的酒窝深深地嵌在他左脸颊上,是她对他五官唯一的鲜明印象。
一如前六天,男子在她坐下後不久也出现了。
只是,今晚,他的左手上抓了两瓶啤酒。
他叹口气,笨重地坐下,「喏。」
他递过来一瓶铝罐上仍布满冰凉水珠的啤酒。
她接下,以食指开罐,啜饮一口。酒jg在她的口中散了开来,像是在帮助她逃离个世界似的,她感觉轻飘飘了那麽一点。
「口味还可以吗?」他问。
他的嗓音低沈,带着些许沙哑,或许有ch0u菸的习惯。
「你的目的是什麽?」她又再饮了一口,t1ant1an唇,直白地问。
这时,她转过头去,却没料到,男人也直gg地盯着她看。
他有着令她不安的双眼—像是能直直看见她的内心最深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漆黑无b,却又炯炯有神。
她立刻对他有着强烈的反感。
此刻,令她反感的人正开怀大笑着。
她只是板着一张脸,看他弯着腰笑得起劲,等他终於平复了以後,他甚至抹了抹眼角迸发出来的一滴泪。
这让她几乎想起身走人,但她忍住了这gu冲动。
「噢,你真像个浑身带刺的小刺蝟。」他嘲弄的语气更是火上加油,「来,乾杯!」他开了自己的拉罐,朝她的方向高举起。
她忿恨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狠狠灌去一大口酒。
他哼哼地笑了,「我的目的是……呼x1新鲜空气。」
她装作没听见。
他看了她一眼,「因为,在下面,」他指着仍旧泛着些许se彩的建筑物,「我觉得我随时可能会窒息。」
她放下手边的饮料罐,愣住。脉搏突如其来的加速,她的呼x1有些急促。
他慵懒地浅笑,看着底下的夜景,他的眼神甚至带着不屑。
过了一会,她才幽幽回道:「我也是。」
彷佛他是她的镜中倒影,她隐约地知道他们同样对这座城市——不,这个世界。有着近乎同样的想法。
而他们却逃不出这个世界,只是两个清醒的幸存者,在这个寂寞星球里苦苦徘徊。
好不容易找到彼此。
他对她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此刻他的模样,是在往後的日子里,她唯一能忆起他的片刻。
他g起的唇角绽放了那深的刚好的酒窝,就漾在他在月光下柔白的皮肤上;挺拔的鼻梁、粗浓的剑眉衬着两颗像乌黑宝石般的双眼,长长的睫毛眨动时在眼眶下盖出一片圆弧形的y影;下巴优美的线条g勒出一张刚好俊美的脸蛋。
刚刚好抓住她心脏漏掉的一拍。
第二周。
她还不怎麽确定如何评价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每晚在一个y森的山丘上见面的事。
不过,他也不算是个完全的陌生人,她可以渐渐地把他当成一个一起生存下去的夥伴。
不可否认地,她已逐渐习惯有他的存在,甚至以培养出一些奇特的默契。
像是每周三他会带点水果。周五她会买些零食。周日他会买点啤酒。
因为隔天又是不可避免的周一。
今天,当她踏上斜坡的最後一段路时,她发现自己有种令她感到困惑又陌生的情绪。
她停下脚步,紧抓着x膛里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
的什麽?
她甩甩头,想把烦躁不安的思绪给甩开,大步走向可俯瞰整座城市的长板凳—也是这个世界里,她唯一可以逃离一阵的避风港。
而这个避风港的美妙之处,在於他。
她紧紧盯着已坐在凳上的他的背影,几瓶汽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