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
她还不怎麽确定如何评价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每晚在一个y森的山丘上见面的事。
不过,他也不算是个完全的陌生人,她可以渐渐地把他当成一个一起生存下去的夥伴。
不可否认地,她已逐渐习惯有他的存在,甚至以培养出一些奇特的默契。
像是每周三他会带点水果。周五她会买些零食。周日他会买点啤酒。
因为隔天又是不可避免的周一。
今天,当她踏上斜坡的最後一段路时,她发现自己有种令她感到困惑又陌生的情绪。
她停下脚步,紧抓着x膛里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
的什麽?
她甩甩头,想把烦躁不安的思绪给甩开,大步走向可俯瞰整座城市的长板凳—也是这个世界里,她唯一可以逃离一阵的避风港。
而这个避风港的美妙之处,在於他。
她紧紧盯着已坐在凳上的他的背影,几瓶汽水散落在他的左侧。
她不禁感到荒唐,有关於「同伴」这个想法。
她早已认定自己的孤独,不,肯定了自己的孤独。
是他改变了她,还是她本身的改变?
无解的问题。
她靠近,他回过头来,「嘿。」
他的笑容格外闪亮。
噢,她有时真想痛扁那个笑容,如果不是那个笑容,她还可以假装她不是那麽在乎他。
她不自觉地浅浅笑着:「嘿。」
她立刻停止笑容。然後坐的特别距离他远了一点。
「怎麽了?」他问。压低的bang球帽给他的脸蛋上罩了一层黑影,但底下的黑眸仍依然闪烁着。
她清清嗓子,「没事。」拿起一瓶可乐。
现在的她b较愿意和他谈话了,第一个礼拜时她并不是那麽信任他到能对谈的地步。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她喝进去的汽水y生生地呛着了她。
她咳了又咳,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单薄的背部。
缓和下来以後,她说:「你知道我的名字要g嘛?」
他咧嘴笑了:「你知道,正常来说约会一天就该知道对方的名字了,我让你延迟了两个星期。」
她几乎又再呛到了一次。
「我们才不是在约会。」她立刻反驳道,并且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了,老实说,他对她着实很好奇。
到底是什麽样的原因,才会令一个年轻美丽的nv子如此的寂寞、触不可及?
她又为何每晚到这个y暗之处,偶尔愤世忌俗地看着这座城市?
又或是,她愤世忌俗的背後,是怎样的过去?
他的视线在第一天遇见她时,就紧紧地攫住她不放。
「我开个玩笑嘛,」他说,「但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的名字。」
她看着他,确实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他也请了她吃喝不少食物。
但她又隐隐觉得透露真实姓名感觉太过露骨,於是她只给了他真实的姓氏。
「唐…」她想办法编出她剩余的名字,然後,她抬头一望,满天星空似乎在黑夜的映衬下飞舞着。「星纷。」
他扬起一边眉毛,「你叫做唐星纷?」
「是,你有意见吗?」她骄傲地点点头,她从来就不擅隐藏情绪。
他憋着几乎克制不住的笑意,觉得她撒谎的技术真是糟糕的可ai。
「我只是觉得,听起来好像通心粉。」她一脸尴尬又让整件事显得更好笑了。
他好久没这麽开心过。
「那你是又叫什麽高贵好听的名字?」她一脸不悦,眉宇间的纹路浅浅的延伸出来。
「我叫荷凯。」他笑出一口白牙时的爽朗,还有那豪不犹豫告诉她名字的态度,都令她感到震惊。
以她这个在城市里照理来说会令人退避三舍的态度,他几乎没有任何一点排斥的感觉,她也对他增添了一种无法命名的好感。
至少她不想去命名。
「当然,还是没有叫通心粉来得好听。」他故作正经地说道,换来她烦躁的白眼。
这一夜,在意料之外的嬉闹声中度过了。
她也出乎意料地不讨厌这种不是那麽安静的一晚。
然而,有太多更复杂的事情,也是在意料之外。
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喜欢这种感觉。
有件令他期待的事的感觉。
老样子,老地方,还有他期待的那个nv孩。
情不自禁上扬的嘴角啊,真是个罪过。
他了然於心。
今天特别sh冷,雨总是又停又下,像是在犹豫不决自己下雨的决心。
山上的sh气又b平地更重了些,空气几近凝滞,在更上去一点的地方已经起了雾,令他看不见前方远处的道路。
他出门前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