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捧着一束小白花,朝陆判半跪下来。
王哥和廖哥盯着朱何,总觉得猪小弟近来不只换了身t,也换了魂。
朱何一边在办公室拖地,一边哼着歌。
「可ai的伊~再看我一眼~再一眼~please、please!」
九成九九,谈恋ai了。
「小猪喔!」
「廖大哥,什麽事?」朱何灿笑回眸,好在他换了张好皮,不然大哥们都要吐了。
「怎麽换了新衣服?」王哥看朱何每天都有乾净的衬衫可以换,很不顺眼。
「啊,这是住我楼上的修nv小姐拿给我的,她说她隔壁邻居在回收公司工作,有很多旧衣服可以给我。」
朱何本以为楼上是年轻夫妻,没想到nv方是不能结婚的神职人员,可是他们每天的早安道别都感情好好。
「人家怎麽对你这麽好?」
「我也这麽觉得,我已经写好感谢卡,今天下班要拿给那位好心的大哥。」
「写什麽感谢卡,又不是小学生!」
「嘿嘿。」
王哥烦躁不是没有理由,局里已经有很多单位来问过朱何,没为什麽,就是要挖角。因为上个月局里唯一没被陆专员打枪回去的报告只有第零队,已经成了环保局内部的奇谈。
那份报告就是朱何一个人一字一字在电脑前打出来的。
王哥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个陆专员知道朱何刚学电脑,才给他特别放水。
凭什麽?他年轻的时候工作那麽辛苦,这小子却因为运气好,得了一具好皮囊,到哪里都有人照顾。
电话响起,王哥不耐地接通:「吵si了,不要再问我那只猪的事……哦,有人si了。」
廖哥招呼一声:「小猪喔,走了。」
「好。」
朱何带着工具上车。他已经适应新工作,不会再排斥和害怕,以为这一趟和其它案子没什麽不同。
公务车来到老旧的国宅,si者在五楼,又没有电梯,两个大哥再次选择摆老,叫朱何一个人上去。
朱何打开门,腐臭扑鼻而来。
屋里的窗户全被封si了,相当y暗,他得走到屍t身旁才能看见它完整的模样。
si者是用塑胶袋套头,窒息si去。
si者的身边卡片散落一地,卡片多是画着大ai心的手工廉价纸卡。
朱何拿起其中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的不是感谢的话,而是「老处nv」、「疯nv人」等刺人的字眼。
si者身上那袭泛h的白裙子,和朱何记忆中的翩翩白裙重合起来。
「老师?」
排骨饭突然变得不好吃了。
朱何怔怔看着便当,食不下咽。
「不吃就不要吃,看了真碍眼!」王哥走过去翻倒朱何的便当,存心要找碴。
「阿俊!」廖哥制止王哥幼稚的恶行。都不想想,人要是真的跑了,他们就没有小弟可以使唤了。
朱何徒手把饭菜捡回饭盒,继续走神。
「小猪喔,你被甩啦?」
朱何慢了半拍,才发现廖哥在问他话。
「不是被甩……」朱何努力忍耐才能不哭出来,「王大哥、廖大哥,那名白裙nv子,好像是我小学老师……」
「不过是个老师,又不是你老母!」
朱何想过,如果是他母亲一个人孤零零si在昏暗的小公寓里,他或许不会这麽难过。
朱何哽着喉咙问:「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了……」
「没路用,怎麽可以为了一点小事就不做!」
朱何不再软弱地哭诉,只是拿起随身带着的名片,在手心反覆看着。
虽然他很想打电话给对方,但如果他告诉对方,他很累,他不想要工作了,一定会造ren家的困扰。
通常白天由朱何收的屍,晚上亡魂就由他带下h泉,但他实在不敢面对白裙nv子。
他无法接受,塑胶袋中那张痛苦扭曲的脸,怎麽可能是当年美丽又温柔的老师?
朱何烧了纸花,去信y间,委托小蝉请假。
纸花烧出的烟立刻排列成字──生病了?还好吗?
朱何不敢回应小蝉的关心。
朱何环视他栖身的小套房,认为他不负责任丢下鬼通事的工作,不可以再厚脸皮拿人家的好处,就把带来的旧衣包一包,离家出走。
朱何在城里走来走去,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到大半夜,他回到待了四年的安乐医院。
这个地方虽然没有什麽好的回忆,但也不会有人对他感到失望。
急诊室亮着灯,朱何走进去,想去地下室找个楼梯间休息。他经过急诊床位,看见角落的病床挂着点滴,却没有人陪在病床边,过去关心一声。
「你还好吗?要不要帮忙?」
「我想喝水……」被子下响起虚弱的回应。
朱何去